刘芳花和丽绢左右簇拥着她,走在最前面,说说笑笑。
黎疏则在中间。
于凉凉跟在最后。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什么都不是。
花摇叶动,树枝馥郁,月光落在青色碎石路上。
凉亭里放着糕点和水果,刘大娘先到,腿脚不好,刘芳花便陪她坐着,丽绢寒暄完,转过身来招呼黎疏。
黎疏站定回应她,露出从未有过的神情。
于凉凉驻足凝视,垂下眼,独自走到凉亭前端。
无星无云,只余一片金黄色圆月,很漂亮。
往下看,山下是蜿蜒璀璨的街灯,家家户户点烛庆贺,热闹团圆。
风有点大,入秋的夜里,薄薄的衣袂贴得她后背冰凉。
突然间,有种最深刻、最无端的孤寂包围着她。
一颗热气腾腾的心终于彻底沉下来、沉下来。
也许,她终于该面对现实,承认自己的现状,不要再做虚无缥缈的梦了
黎疏也许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
风吹得人遍体寒,不愿久待,于凉凉在向刘大娘行礼后,便轻声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她在场,刘大娘很快就同意。
于凉凉独自走回山庄。
面前女人在说话,黎疏只是想起以前的于凉凉,忽而感觉,有道视线在望着自己。
等他回过头时,她却已经把目光别开。
垂下头。
走到凉亭,独自看月亮。
天上无星,只有月亮,显得清冷寡绝,她也是,站着,侧脸映在无边黑夜中,染着白茫茫的光,连身影都显得单薄。
她看了很久,阖下眼。
这是第一次,他在她眼底看见如同湖水般的潮意慢慢涨起,哀伤又寂寥。
她没有看他,很快转身拜别,离开。
黎疏望着她的背。
那也是他今生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别人的情绪什么叫难过。
这几日,半夜,万籁俱寂。
黎疏都路过她的窗外。
她用木条硌住窗扉,屋内透着冷风,透着月亮。
纱帐被左右弓勾挽住,她穿着白色里衣,被褥盖着双腿,把脑袋歪靠在床头。
留床外一盏烛光闪动。
始终没什么情绪,只是久久地沉默着、沉默着。
黎疏提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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