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福:「可是……盆兒都快幹了。」
季宗良沉默良久,轉過身去,卻還是那句,「不許。」
「那是夏天……」季福從地上爬起來,跟過去,「四爺,現在都秋天了,這些花再不澆水,就死了。」
季宗良坐在桌前一言不語。
季福見狀,給他沏了壺熱茶。
裊裊水汽徐徐升起,季宗良凝著空氣中虛無的一點,動了動乾澀的唇瓣。
似乎半天回過神兒來,他捏起茶盞,緩緩遞到唇邊,「等她來。」
季福嘆了口氣。
「那、人家要是不來呢,咱這日子還不過了啊?」
季宗良咳了兩聲,未言,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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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是青菜白粥,不是季福懶,是季宗良病著,別的都吃不下,只有稀粥還能喝上兩口。
季宗良喝粥的時候,院子外停著輛車,等他喝的差不多的時候,車上的人才走了下來。
「四爺,喬秘書來了。」
季福把桌子收拾了,送去廚房的路上和喬冉打了個照面。
「四爺身體還行吧?」喬冉問。
季福嘆氣,「病了。」
「重感冒?這季節,可得注意……」
季福搖了搖頭,哎了一聲,「相思病吶……」
季宗良把喬冉拿過來的文件簽了,又聽他匯報了一下近期的工作。
臨走的時候,喬冉遞給季福一沓帖子。
「能回的都回了,這些都是暫時還沒回的。」
季福說成,「一會兒我給四爺看下。」
喬冉欲言又止的,最後也嘆了口氣:「我看四爺這次病的不輕吶……」
送走喬冉。
季福掂了掂手裡的請帖,抬腳走向了屋裡。
季宗良正在書房看書。
「付總的,下周末芙寧山莊的慈善晚宴。」季福捻起一張遞給季宗良。
季宗良看也沒看,「推了。」
季福好像早就料到,接著讀下一張,「陳總的,熙樂匯開業……四爺,您這裡有股份。」
「推。」
季福撇了撇嘴,只好放下。
貼子厚厚一沓,全是這個月的。
又讀了好幾份,有的連人名都沒說完,季宗良就揮了下手。
季福就只撿著重要的念了念。
「哦,這個。」他望著燙金的人名一個激靈,忙不迭說,「沈先生的玉泉酒莊周年慶典……四爺,沈先生咱不好推吧?」
季宗良果然默了默。
捏著手裡的一本古籍棋譜,輕輕放下。
他闔了闔眼,幾分疲憊。
再睜眼時,那份疲憊中似乎又透著幾絲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