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矶的时差,抱着臂问:“怎么这个点还没睡觉?”
许晚缇女士不急着回答他,继续翻动着桌面的文件,慢条斯理地打趣:“美国的Rebenetifer不要了?前几天o1ivia还在问我你的动向,结果你回外婆那勾搭小妹妹?”
“……”
“别怪我没警告你,国内的教育体系跟国外差别很大,你别早恋被抓了还要害老钱丢脸去捞人。”
接二连三被误会,这都什么事儿,服了。许肆周眯起眼,回:“我就是送个妹子来医院。”
“你我还不了解,小时候走路上五分钟能牵回来四个小女孩。”她故意点他,“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在外婆家别惹事,贪玩也要有个度,恫山不是拉斯维加斯,有些地方不能去,有些事情不能做。”
“我在恫山陪着外婆,没玩。”许肆周答得快,没给亲妈借题挥的机会。
瞧着挺坦白。
许晚缇笑出声,自己儿子的德性自己清楚,爱玩是真的玩得花,十五岁那年瞒着她买了个游艇到处跑,说不玩也不会撒谎骗她,这小子有主见惯了,直来直去,嘴巴撬不开假话。
许晚缇勾着嘴角,笑意浅浅的从文件抬眼看他,轻轻往后靠:“可是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地下赌场?”
第11章酒窝星球11
门诊附近人来人往,远处一阵小孩的哭声尤为响亮,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在哄着哭闹的婴儿,许肆周避开这些吵杂声,将视频切换成语音通话,朝着通道另一头走去,渐渐消失在候诊大楼的门口。
大约十分钟后,他才接完电话回来,手上还带着两瓶水。
他把常温的那瓶递给左渔,抬眼就瞥见唐跃强后脚也跟进了医院。
他穿一件灰褐色马甲,踩着一双黑布鞋,正站在门口张望。
许肆周眉头微皱,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左渔刚接过水,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他转头又走了。
她纳闷地望过去,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然后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门口的那个身影。
心脏猛地一抽疼。
他苍老了许多。
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年和他爸一起赌博的唐跃强,那时候她还叫他“跃强叔”,可是后来也是他抛下了她爸爸跑路。
对于当年生的事情,左渔直到现在还有本能的身体反应,她的脖颈僵住了,呼吸也越来越不顺,双腿开始控制不住的麻抖。
左渔望着那道人影,眼睛开始泛红。
他要回头了。
他马上就回头了。
左渔“唰”地一下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掉头就跑。
她跑得很急,但腿却不怎么听使唤,跌跌撞撞地奔跑,漫无目的,不知道该逃往哪里去。
刚才那名护士看见了她,隔着办公窗口问她:“小妹妹,怎么了?”
“厕、厕所……”左渔艰难地吐字,“我想找厕所。”
“那边呢。”护士小姐给她指了下路,左渔撒腿就跑,只给她留下一个仓皇失措的背影。
“哗——”地一下,左渔推开洗手间的门,缓缓蹲在地上,小腹坠痛,全身开始冷,颤抖。
当年的一幕幕像流水般闪过,她额头的冷汗隐隐往外冒。
她想起父亲断掉的两根手指,想起那个冰冷锋利的刀尖就刺在她的喉咙,只有毫厘之隔。昏昏沉沉间,她抱着膝,感觉自己在往无尽的冰窟下坠。
……
许肆周交代完唐跃强,便让他到医院的停车场外等,转头想找左渔说一声,才现小姑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沿着走廊往里走,逐间房找过去也没看到人,只好在护士站前停了脚步。
许肆周转着手机,皱了皱眉。护士小姐刚处理完病人手册,在工作台前抬起头,看见他便搭了句嘴:“找那小妹妹?”
许肆周点头,问:“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