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商量的?”我递给她一杯水,“还是说他已经做决定了?”
“是和我商量的,但是看那阵势,是做好决定的,不过是拿出一个商量的姿态来。”乔吉安苦恼的说。
“以你的潇洒,既然无利可图,离开他得了。”我说。
“我提了,他不同意,说我要是敢离开他,他就自杀。你说他多大岁数了,还玩什么年轻人玩的殉情游戏啊。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怕他寻短见了。”乔吉安说。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是妖精,逼一个小六十岁的男人为你自杀。”
“你还取笑我!”乔吉安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安抚了她几句,问:“你想不想凭自己的本事挣点儿钱?”
“大钱小钱?需要我出卖什么?身体?美貌?还是智慧的头脑?”乔吉安笑了起来,“我告诉你,我可是卖身不卖艺的。”
我们都笑了起来。
她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终于能好好和我聊天了。她说完以后,我特别真诚的望着她说:“其实你遇到的问题,就是我遇到的问题。盛清锦的那个汽车公司,背后的男人是司建连。现在司建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再对那家公司投资了,所以盛清锦的资金链一下就断了。她是想拉风投的,我从中做了手脚,她风投也没拉得来,就只好找她老爸帮忙了。”
“我擦,陶然,你现在这么厉害。”乔吉安一脸崇拜的看着我说。
“不是我厉害,是因为那个公司的钱本来就有我的一部分。而且盛东升说得没错,如果他们再坚持半年能让成型的产品经过测试期下线,你们投入的钱确实可以翻个三五十倍。但目前的情况是,她的新产品很可能下不了线了。”我对乔吉安说,“这些本来是商业机密的,我和你说,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儿。你可不能和盛东升说,更不能让盛清锦知道。”
乔吉安愣了愣,看着我无奈的问:“那老盛的钱就是我的钱,这不是一笔糊涂帐嘛。”
“是啊,现在你只要能拦着盛东升不投资,这帐就不糊涂了。”我说。
乔吉安苦了脸,想了半天索性放弃了,身体就像突然没了骨头一样,摊在沙发里,毫无形象可言。
这时,顾一笑和何萧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时,目光就落到了何萧身上。
他一看到乔吉安,眼神不由自主就温柔了下来,甚至嘴角都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乔吉安动了心。
我见过盛东升看乔吉安,也见过盛东升宠乔吉安。但是,从来没见过盛东升用这种眼神看乔吉安。
这种眼神,只在热恋的男女眼睛里才有。
乔吉安看到何萧可不是同样的反应,她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楼梯上的人问我:“陶然,你说的人是他?你怎么没和我说就是他?”
我按住她的肩,一齐看着楼梯上的两个男人说:“我想说来着,你直接打断了我,没给我说的机会。”
乔吉安想了想,事实似乎确实如此,无奈的一摇头说:“我现在就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踩了狗屎了。”
她话说得这么难听,明摆着就是骂何萧是狗屎。
这话太明了,在座的谁都听得懂。偏偏何萧一点儿也不在意,笑着问我:“陶然,吉安走了,今天的麻将就打不起来了吧。要不我再找个人过来顶一顶?”
他话音一落,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王阿姨迅速的去打开门,我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手里提了个箱子,对何萧点头说:“何先生,您让我准备的现金。”
我一看也知道,这人应该是何萧嘴里说过的苏坤。
何萧一点头,苏坤就把箱子拿到桌子上,直接打开给何萧看了一眼说:“您说得急,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数目,就准备了这些。”
何萧看了一眼说:“好的。”
苏坤打开箱子时,我看到了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现金。
一箱子现金和一个银行卡上的数字,同样的数目摆在眼前,造成的冲击力是不一样的。
我爱死了这箱子钱,甚至心里还在想,晚上和乔吉安合伙,多赢何萧几把。
顾一笑看到钱以后,也搓了搓手说:“何财神,你这是准备来送钱吗?”
“看你的本事。”何萧说。
乔吉安本来要走的,看到钱也不再说走的事,顾左右而言其它:“陶然,你晚上准备了什么吃的,这么多人吃得饱吗?”
看,这就是成年人,心甘情愿当钱的努力,现实的可怕。
我们五个大人,加上一个豆包,简直是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相当轻松的晚餐。饭后,不等阿姨收拾,我们四人就使眼色上了二楼。他们三个在大书房腾空了书桌,搬来了四把椅子,打开一盘麻将,迅速布好了局。我把豆包抱进房间,迅速的哄他睡觉。
在开局前,顾一笑看着我和乔吉安非常认真的叮嘱说:“你们都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打牌特别了,很少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