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眠俯下身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
“走吧。”
拿好了东西,夏知眠出门直接拉上夏油杰的手臂往路口的那辆车走去,全然不顾他满脸的茫然。
“等……等等,小夏姐,”直到快要走出栅门,少年这才回神停住脚步,也拉住了头也不回直往前走的夏知眠,“你这是?”他神色诧异的望着她,虽然从她一系列的动作中有些推测,却不太敢确定。
“我和你一起去。”夏知眠甚至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语气难得有些强硬,“如果你一定要问原因,那就是我搭个顺风车,去别的地方考察一下环境为下次出行作参考。”
夏油杰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夏知眠先一步抬手捂住了嘴:“……”
“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跟着一起去,你不同意,我就自己开车跟在后面了。”
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所以只好破罐子破摔,反正这种耍赖的方式,也是从他们身上学来的。
被捂着嘴的夏油杰眨了眨眼,良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夏油杰是怎么和那位辅助监督解释的,但夏知眠好歹如愿上了车。
车程有近四个小时,她起得早就免不了有些犯困,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少年在旁边柔声说了句:“睡吧,到了我会喊你。”便任由自己陷入黑暗里,彻底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还在行驶之中,夏知眠揉了揉眼,才现自己是半躺着的,头枕在夏油杰的大腿上。
她吓得一激灵,立马坐直了身体,一回头看到少年睡得正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眼底的青黑真是越看越心疼,这是有多久没睡好了。
她小心靠回椅背,没有出什么声音。
不久后或许是快要开进村子,小路没有公路那么平坦,夏油杰的身体随着颠簸的路况有些摇晃。见他快要倒向车窗,夏知眠伸手去扶了一把,他的头一歪,便直接倒在她的肩颈处。柔顺的黑蹭在皮肤上,有一些痒意。
少年却呼吸轻浅,闭眼熟睡的模样乖得不得了。
见他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夏知眠当然也不忍心喊他,就让他这么靠着自己睡到了目的地。
“小夏姐怎么没叫我,肩膀还好吗?”下车后,夏油杰帮她捏了下麻掉的肩骨。
“你照镜子看过自己的黑眼圈没,哪里还舍得喊你起来啊。”夏知眠似乎想到什么,说着还瞪了他一眼,“吸烟可不会助你睡眠哦。”
夏油杰:“……”
祓除咒灵之前还要去见一见委托人,据他们自己说怪物已经被大家关进了地下室,只等着专门的人来处理。
来接他们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纪稍大的点的女性,但说话的语气都让人不太舒服。
带路的男人有些胖,一路上不断用脖子上的毛巾擦自己脸上的汗。
夏知眠默默地跟在夏油杰旁边,一开始对方倒是让自己在车上等,被她磨了好一会儿才同意了让她跟着。
他们慢慢走下渐渐阴冷起来的,没有自然光的阶梯,潮湿昏暗的空间让夏知眠有一种很强烈的不适感,她几乎下意识的想要抓着点什么,才伸出手,就被身旁的少年握住。
“不舒服么?”夏油杰有些担忧的问道,“要不还是去上面等吧,万一这个咒灵有点恐怖。”虽然咒灵能被村民关起来这件事,实在有些可疑。
“我没事。”夏知眠摇了摇头,“只是一下换到冷一点的环境,没适应罢了。”
等到所有的楼梯走完,他们进入到一个类似仓库的房间里,一个真正的、没有窗户的地下室。木质的栅门如同一扇冰冷的牢门,而里面关着的不是犯人,也不是什么丑陋的咒灵。里面只关着……两个满身伤痕,抱作一团的,十分年幼的小女孩。
眼前的荒谬的画面太具有冲击力,夏知眠呆滞地看着那两双满是惊恐的眼睛,肚子里胃酸就好像在翻涌,产生了那阔别已久的,因长期饥饿而恶心呕吐的幻觉。
脑子里嗡嗡作响,让她听不清夏油杰和那一男一女说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个男人像畜生一样说出:“果然在刚出生时就该杀掉。”时,夏知眠捏紧自己手里硬皮背包,转过身疯了一样砸在他的脸上。
“啊啊啊啊——!”
在他痛苦哀嚎地连连后退时,她却面无表情地追上去,抬起脚狠狠踹向他的肚子,把本就站不稳的他一脚踹倒在地上。
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作,就是夏油杰,也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态的模样。
“你、你疯了吗——!?”那个年龄更大一些的女人用尖利的嗓音叫了起来,似乎想要上前拉开她。
却被夏知眠抬头望过来的一个眼神吓到不敢动弹。
她再次抬起脚狠踩在男人满是肥肉的肚子上,目光在幽暗的烛光中如同索命的厉鬼一样狠厉:“闭上你的嘴,再出一点噪音,我就杀了你。”
女人立马捂着嘴,哆嗦地扶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
夏知眠收回视线。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个还在呻吟的男人,声音冰冷:“怪物?谁才是怪物,肆意伤害年幼孩童的你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怪物!”她踩压着他的肚皮,用力地往下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