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嘉是少爷脾气。
这就注定了他不是个听话的乖宝宝,而且还专喜欢和人对着干。你让他往东走,他就偏偏往西跑,边跑还边冲你乐呵,用元喜的话来说就是‘这小子就一纯正的阴拐犊子’。
他看得出来那个女人与叶行楚的关系很微妙,甚至有些奇怪,但他们之间怎么看也不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更何况那女人无论是长相身材连最低标准都够不上,气质与谈吐也无一可取之处。偏偏叶行楚却说‘你离他远点儿’,这话里明显的隔离与警告实在是太令他好奇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也无法从叶行楚嘴里得到那个女人哪怕一丁点儿的消息,叶行楚的嘴巴像是上了拉链似地。自己一有意将话往那女人身上移,他便立刻转移话题。
就在陆小少急得抓耳挠腮心焦上火之际,他接到一个搞汽车改装的哥们儿打来的电话,闲聊之余说叶行楚前些天拖了辆车子到他店里修。陆南嘉知道那辆车子的主人是谁,赶紧追问人去提车了没。那哥们哼哼唧唧地笑道,“我正要和你哥说这事儿呢。他那朋友是外星人吧,就那破的车子也能开得好好地。真是有够佩服的,我真心佩服啊!”
陆小少有些不耐烦,“你就说人去提车了没?”
“怎么提车?就一堆破铜烂铁了怎么提?”哥们哈哈笑,“我就是想和你哥说,那车修不好了,直接报废得了。让人不用过来,去买新车吧。”
陆小少急了,“你可别和他这么说。就说车子好了,让人过来提车。”他自己打听不到消息,那守株待兔总没错吧。
而这厢叶行楚一收到车子修好的消息便通知了玄静夜,在告知地址的同时不忘嘱咐她,“仔细试试车子,有什么问题现场解决了。”
她不以为意,“能有什么问题啊,那车子不修我也能开。”
他被戳到了爆点,“你当马路是你家的啊!油箱破了也继续开,洒了一地汽油不要负责吗?”
就算是隔着电话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怒气,顿时吐了吐舌头,“我不过就这么一说……”
“你说了就是想做!”
她撇撇嘴,适时转移话题,“那个,我要付多少修车费?”
“这个你别管了。”
“多不好意思啊。”
他略一沉吟,随即含蓄地说道,“你那车子要修的地方很多……”
“是嘛是嘛,那真是谢谢你了,谢谢谢谢!”她赶紧扔了一串的感激过来,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下午就去提车,是在长安路xx号吧。”
他微微一哂,回答道,“是。直接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下午开完会他一时心血来潮,致电修车店问情况,岂料得到的消息惊得他汗毛倒竖,“什么,和南嘉一起走的?南嘉怎么会在?”
那头的人哪敢说陆小少是有意为之守株待兔才等到的人,只得敷衍道,“也是凑巧啊,刚好订的变速器到货了。对了,那姑娘对车子绝对的内行,两个人很聊得来。我也在边上凑了一会儿,这俩绝对是那什么伯乐和千里马,知音呐知音!”
什么狗屁比喻,这俩货凑一起就是灾难!
叶行楚窝火地要挂线,突然记起一个事来,“她的车子怎么样了?”
那头的人嘿嘿一笑,“那姑娘的车还没整利索,开不得。”
叶行楚心头一片哇凉哇凉,“那么说她坐的是南嘉的车。”
“是啊,陆小少今儿心情可好,enzo都让她开了。算算时间,他们也该上环城快速道了吧。”
这下可好,小夜子作灾,陆小少受难!
自打知道陆南嘉和小夜子同在一车的那刻起他的眼皮就跳个不停,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各种心惊胆战,一片冷汗涟涟。好在这种折磨只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就被敲门而入的秘书小姐给终止了,秘书小姐说有位姓玄的小姐要见他,现在正在会客室等着。
叶行楚闻言,几乎是跳起来冲出去。
静夜双手抱着一杯热水,倚在会客室的门口探头探脑。看见叶行楚面色不善地往自己走来,她下意识地塌了塌肩膀,瓮声瓮声地叫了声,“叶子。”
他往她身后看看,问道,“我弟呢?你把他怎么了?”
她搔搔后脑勺,“我把他怎么了?我能把他怎么了?无缘无故的我干嘛要把他怎么了?”
“修车行的人说你们是一起走的。”他咬牙切齿,“你开的车!”
“是你弟弟让我帮他暖车的,”她辩解道,“不信你问他。”
“我就问他人呢?”
她吐了吐舌头,“在地下车库,他说不上来了。”
是不上来了,还是根本就上不来?他一个字也不信,迈大步子就往电梯走。她紧紧地跟在后面,“我没把他弄丢,也没把他怎么着……”
电梯直下到了地下车库,叶行楚一眼就看到陆南嘉那辆惹眼的enzo。他急步上前,陆小少果然坐在车内,脸色像是刷了白漆似地一片苍惨。除了脸色不好外,其他倒一切正常。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南嘉,还好吧。”
陆南嘉看着叶行楚,嘴唇都有些抖,“哥……”
他非常理解陆小少此时的心境,他曾经感同身受。他上次仅是坐白先生的轿车便被她洗白得一塌糊涂,何况这次开的是性能极佳的跑车,南嘉没被飙出鼻涕眼泪来已经是难得了。
静夜默默跟了一路,看到这种情景免不了解释,“这可真不怪我,他就在上车的时候说了句‘能开多快就开多快’,然后就不说话了,那我就按他说的办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