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裕一愣,毫无征兆,毫无缘由,鼻尖蓦地一酸,想哭。
他居然怪她不想负责……
“我……”
她慌乱地想去解释,却又觉得这个解释苍白无力,他们俩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而他的话里明显带着轻佻。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闭了嘴。
江尧见她低头绞着手不说话,许久又道:
“苏裕,你现在对我还有感觉,而我对你也不曾放下过,怎么就不能再来一次?”
他的声音,在此刻像是快地编织了一张巨网,听起来格外蛊惑。
苏裕抬头看向右侧窗外,连带着视线落点,都离他远了一些。
她心里有忐忑,也有害怕,哪怕是在雪山上,皑皑白雪也没有将她的心舒缓。
江尧看着她又选择性地逃避、晃神,晃得他更心慌了,错过这次绝佳的机会,下次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左右不进,软硬不吃,让他拿她毫无办法。
再好的控制情绪,也有些小脾气难以抑制。
苏裕心慌意乱得紧,眼睫毛颤动的次数也多了些。
她感觉一切都在失控,江尧今天步步紧追,似乎想要马上有个结果。
和她来时,在心里忐忑担心自己无法招架的情况一样。
车窗外,开始下雨了,雨中还夹杂着些些轻落落的雪花,像是停落在她的心尖,被温热融化。
她又想到了分手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雪天,两人并排而坐。
但今天,她却始终无法装作镇定自若,淡然地接受他提的重修旧好。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块儿被她一直绞着手的皮肤,竟红了大片,有破皮的预兆。
不得不悄悄将手放开,再不着痕迹地抚了抚疼痛的位置。
“是不是,我告诉你了,你就会答应?
无论当初的理由多么可笑或是毫无价值?”
江尧再次步步紧逼,开腔的声音也越来越激动。
他眼神移动,等待着苏裕的反应,像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回忆她曾经提的要求,停顿几秒后才继续。
“苏裕,那时我也才二十岁来岁。
十年了,你不能用我当时的不成熟,来参考我现在对你的感情。
你应该看到的是,现在的我。”
他眼里那种紧紧逼迫的目光,让她不敢转头看他,没有给她后退的余地。
她脑中闪过很多过往的画面,礼城的、北城的、庆城的,只觉恍若隔世。
“安全带系好,你不是要答案吗,我告诉你。”
雨“啪哒啪哒”拍打在挡风玻璃上,拍得江尧心中的烦闷被无限放大,这个没结果的等待太过漫长。
车不自觉加快了些,心中滋味百般复杂。
俩人一路无言,他带着她回了单位的老房子,在苏裕毫无头绪他到底要干什么时,他打开了那扇已经被换过的门。
里面一片狼藉,比第一次被盗时的破坏力更甚。
她跨进门,仔细打量着变了样的房子,站在餐桌边,却不知道该该何处落脚、何处停留休息。
纵使她再不懂,也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这是第三次了。”
江尧走到阳台,拿出之前把玩的那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上次婚礼恰好你又生病,本来是带你回去的,结果派出所打来电话说这边又被偷了。
那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