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讪讪地将手中瓜子放下,嘴巴里的瓜子皮也吐出去。
这时,莲香楼的楼主解咏荷,亲自过来拜见。
解咏荷是个年近四十、风韵犹存的妇人,一双眼妩媚风流,一束腰婀娜多姿。
若不是她年纪大了,恐怕殷宁都不能确定,王琳会不会和她也有过一段风流史。
解咏荷笑得满面春风,用软绵绵甜腻腻的嗓音开口:“二公子,这花千醉少侠呀,并不是要和楚大侠示威,演出这场戏,实则是为了致敬他啊。”
“致敬?”王琳好奇道,“莫非这花千醉也是那楚天涯的迷弟?”
“二公子猜得不错,花少侠仰慕楚大侠已久,如今他出了名,想要与楚大侠会一会,但楚大侠神出鬼没,花少侠没法子找到他,这才编了这出戏,若是这戏火了,传遍天下,那楚大侠见了,也能知晓花少侠的一片仰慕之心。”
王琳听了这番话,拍手赞叹道:“好呀好呀!这等痴心,真与我王琳是同辈中人。待会若是他演得好,真能演出楚天涯神韵,二公子便请他吃酒!”
这话说得,倒好像他见过楚天涯似的。
台下响起一阵敲锣之声,好戏即将开场。
堂下的看客立刻欢呼起来。
戏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台下顿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只见一座墨石堆叠的假山之上,斜卧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
少年单膝屈起,更显得身姿修长,一手提着一把青色长剑,一手握着一只绿荷玉壶,道不尽的潇洒,说不尽的风流。
他面上戴着一只精致的银质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殷红的嘴唇、弧度优美的侧脸线条和下巴,透着几分神秘。
台下的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台上这个少年。
少年抬手仰头饮了一口酒,一个轻跃飞起,点在假山的山顶之上,手腕轻转,青色长剑划出优美的剑花。
台下爆雏一阵欢呼,叫好声与鼓掌声不绝于耳,甚至不少闺阁女子的声音,盖过了许多少年儿郎。
那少年身姿潇洒,背影风流,一边舞剑,一边唱起歌来,嗓音极其清丽响亮。
“十六一剑救江山,十五百挑震江湖;
试问天下第一剑,唯我天涯浪人楚。
荣华富贵不稀罕,高官厚禄非我图;
一叶扁舟任我行,两壶清酒赏玉湖。
千岁朝,万岁暮,百花开,醉鹧鸪;
朝朝暮暮思君心,千岁万岁辞君路。
“阿蘅,你觉得他如何?”殷宁好奇问道,“可有楚天涯的神韵?”
那白衣少年忽地从假山上腾空飞起,在空中做一个极其漂亮的滞空动作,美轮美奂。
王琳一边目不转睛地瞧着台上的人,一边道:“倒是十分有模有样,的确有些意思。”
殷宁又没问他,闻言又蹙了蹙眉。
林岱安也看得精彩,忍不住问王琳:“莫非二公子也见过楚天涯本人?”
“我是没见过,但听谢二小姐提过,她幼年时淘气离家出走,差点被那海上龙王练空桑给抓了去,幸好楚天涯路过救了她。不过,可惜楚天涯戴着面具,不知是否如传闻中那般好看。”
林岱安没想到,楚天涯的事竟还能扯出谢道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