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太宰治]说,像是在对别人说,也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这很好。”
他不后悔。
他不难过。
他不遗憾。
他不怀念。
他绝对不要回头……
“我从来……”[中原中也]叹了一口气,“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躺在地上的[太宰治]:“……那你还要杀我吗?”
“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这么做。”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疲惫极了,“你明明就知道我不可能去伤害我的同伴,知道我每次让你去死都不是真心的。”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去死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让我察觉,计划能不能周全一点,能不能别让我知道你要死了?实在不行最起码也要死的干净利落吧?”[中原中也]第一次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刺人的话。
如果[中原中也]不知道他死了,以为他只是离开了横滨去流浪,那[中原中也]第二天就可以解脱去过新的生活。
如果他死的彻彻底底,[中原中也]会为他难过,日后想起来也可能会刺痛一下。但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中原中也]也绝对不是会被困在过去的人。
可偏偏现在,[中原中也]知道他要去死了,并且这人还没死成,他们就只能这样互相折磨。
[太宰治]伸出手,好像试图握住什么东西,然后又松开。他低声笑了笑,终于动了动腿,他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只感觉腹部以下已经不是自己的,疼的麻木了,微微起身又摔下来。
最后只能扶着墙挣扎着站起来,一不小心按到了什么东西。
灯被打开了。
光驱散了黑暗。
但没有人有心情去看周围的情况,也没有人在乎这里是哪儿,建造这里的人是为了什么。
已经适应黑暗太久的眼睛忽然见到光亮,他被刺激的留下眼泪,混合着掉下来砸在地上的眼角流出的血一同滴落。
刺目的红色逐渐将他的视线模糊。
“直到现在,中也依然把我当成同伴,我真的是好感动啊。”他的声音嘶哑,明明说的很轻,却又好像歇斯底里。
[中原中也]掌心的血遗留在他苍白的脖颈上,刺目的红色顺着他被扯的凌乱的衣服的锁骨流淌,隐没在衣服里。
他走到[中原中也]面前,伸出手,[中原中也]疑惑不解地抬起头。
苍白青年的手指沾染着他自己的血泪,冰凉的指尖将血色抹在他的嘴唇上,诡异漂亮得惊心动魄,[中原中也]惊觉这过于暧昧的姿势,别开头向后退,点在他唇上的一些血不可避免的进入嘴里被他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