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趴在床上,衣服被提起一半,腰窝陷下去,他的的皮肤都很白,是那种会让很多人羡慕的白皙。
但中原中也本人不以为然,甚至有一段时间羡慕电视里小麦色的牧民,大夏天跑去冲绳的沙滩上晒太阳。结果皮肤没晒黑,反倒是晒伤了,坏掉的表皮一点一点剥落下来,事与愿违的更白了。
“好了。”太宰治将膏药贴好,甩了甩肩膀。
“你呢?”
中原中也挑眉指了指太宰治洗完澡后又重新绑好的绷带,他知道隐藏在下面的伤口,也曾经见过伤疤还没有愈合时候可怕的模样。
“还会疼吗?”
太宰治摇摇头:“早就没感觉了。”
然后想了想他又说,“如果说疼,你就能在这儿放螃蟹罐头的话,那就疼。”
中原中也:“……”
他默默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决定不再理这个家伙了。
而这边俩人正悠哉悠哉喝酒准备睡觉,那边的森鸥外则是有些头疼。
“太宰君,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不看他,也不说话。
[中原中也]则是盯了森鸥外好一阵子,直到森鸥外觉得被盯的有些挂不住笑,他才开口:“我打的。”
森鸥外从刚进来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笑容越来越深了。
“中也君,你这么看着我,倒像是许久没见我的样子。”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沉默不语的[太宰治]身上,然后又重新看向[中原中也]。
太宰治虽然不想见他,但表面功夫还是会做,最起码要冷嘲热讽一番,绝对不会像这样一言不发。
中原中也那么随性的一个人,在工作之余的现在,也不可能对他这么毕恭毕敬。
要么这俩人是出大事了,要不然就是,这俩人并非自己所认识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瞒得过森鸥外,所以干脆大大方方承认:“是的,许久不见了,森先生。”
森鸥外点点头,然后摊手:“所以能说说,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吗?”
“如您所见。”[中原中也]点点头继续道,“我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暂时来到这里,很快就会回到原本的地方去。”
更多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开口说出来,一张嘴,喉咙就好像堵塞了一样,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也许是因为并不相连的时空,他无法和不知道内情的人讲述太多自己的故事。
“这样啊……”森鸥外若有所思,“那个世界的你们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毕竟哪怕之前太宰治炸了中原中也的车,以及后来还算是敌对组织的时候,中原中也都没下过狠手。但眼前这情况……这得是死手啊。
……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中原中也]想了想,还是没有解释,毕竟某些家伙一看他和森鸥外站一起就忍不住要阴阳怪气几句,他怕这家伙马上毛病又犯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并不想知道森鸥外这几分钟里脑补出了什么相爱相杀的场面,这对师徒的脑回路一向清奇,他不想自寻烦恼了。
“太宰,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也许是看出了[中原中也]的疲惫,作为体恤下属的好首领,森鸥外自然不会为难他,而是重新将目光落在了一直不肯与他交流的[太宰治]身上,目光幽深,“毕竟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这下子[太宰治]就算不想说话也必须说话了,毕竟他太了解自己这位老师了,森鸥外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您希望我说些什么呢?”[太宰治]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这个嘛……”
刚刚和中原中也谈话时候的随意感褪去,属于afia首领上位者的威严在森鸥外身上蔓延,他居高临下的垂眸打量了一会儿太宰治——
比这个世界的那个太宰更瘦了,这是森鸥外的第一个念头。
也更让人忌惮了,这是森鸥外的第二个念头。
[中原中也]很想找个椅子坐下,但是看目前这个暗流汹涌的氛围,他要是忽然坐下会很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再抓一把瓜子估计就成梶井那个没眼力劲儿的了。
“比如……你那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他还好吗?”森鸥外用闲谈的语气谈起故人。
虽然来自异界的两人无法主动和除了自身同位体以外的人透露过多,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去说出对本世界无影响的事情。
比如这个世界的织田作已经死了,即使知道那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怎么样,也完全不会改变什么。
因为死人是不拥有任何可能性的。
织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在脑子里搜刮了许久,才想起来侦探社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他和[太宰治]……有什么关系吗?
之前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太宰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反问:“您希望他过得怎么样呢?”
无效的对话,耗费时间却得不到结果,这是森鸥外所厌烦的。尤其是和太宰治这一类聪明人谈话,对方如果不想继续,总有办法兜圈子。
而森鸥外又不可能真的把太宰治怎么样——不管是哪一个太宰治。不然他当初就直接调一杯毒药给他,甚至不需要任何计策,那个孩子就会欣喜的接受这杯“礼物”,甚至还会难得的心存感激。可他最终却选择以极其恶劣的方式赶走他,这个叛徒的追杀令的下达也是如此敷衍与偏袒。
因为即使是忌惮,也不可否认也许日后还有利用或者交易的机会,毕竟太宰治的脑子能带来的利益是有目共睹的。权衡利弊,他还是活着对森鸥外比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