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从五脏六腑深处涌出一股反胃的恶心感。
“不用了,谢谢。”
我脸色一定难看的可怕,否则他怎么会在我背后小声的咒骂。
这个时候我又有点感谢时不时的耳鸣声了,咒骂声越来越小,最后归于一道尖锐平缓的横线。
……
接下来的工作变得很难熬,因为经理开始刻意针对我。
我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来想一个问题,
怎么才能赚到足够多的钱。
这本身是个悖论,
因为我几乎不可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赚到这笔钱。
而且就算我真的能出卖灵魂,经理能给我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大姐突然昏倒在后厨,被救护车拉走。
周姐……丈夫赌债……卖血……
这些词汇断断续续的传到我耳朵里,拼凑出一个过着近乎苦行僧生活的可怜女人的生活。
日夜不休的打工,还要卖血还丈夫的赌债。
我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的想了三遍,才得出一个荒诞的结论。
这是出卖灵魂的另一种方式,
而我在这样山穷水尽的此刻,竟然也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荒诞的办法是否可行。
那个瞬间我从17岁想到现在,最后定格在魏之研那张骨瘦嶙峋的脸上。
她风箱一样残破不堪的声音响起,要我买那块价格高昂的墓地。
脑子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环绕着我念经一样的说:
“都快死了,身体也能值点钱吧。”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我纷乱不堪的思绪,
“是魏之意女士吗?我们是临海市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您预存的金额已经欠款了,请在这周六前把存放在殡仪馆的骨灰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