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手臂一动,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就清晰回荡在周围。
虞宁察觉到四肢被?束缚,她转头去看左右两?侧,咬牙晃了晃手臂,竟然惊奇地现她全身无?力,手脚酸软,竟然只剩下说话的力气了。
这药的药效,好些熟悉……
好像是五年前?她给沈拓用的迷药,当时她吃过一次,就是这个感觉。
正想着,男人玩味的声音便响起。
“熟悉吗,这就是你?当年常用的药,现在用在你?自己身上,感觉如何?”
阴鸷玩味的声音突然入耳,虞宁吓了一跳,猛然抬头看向前?方。
是他?!
虞宁牵强地扯扯唇,“这感觉……确实不怎么好。”
思来想去,整个京都与她有仇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
果然是沈拓。
此刻,虞宁竟然有些莫名?的心?安。
还好还好,她落在沈拓手上,这条小命交代在沈拓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她死不足惜,但愿沈拓在她身上报复完,可以不与谢家和小宝计较前?尘。
眼前?的屋子四处幽暗,有了几盏宫灯散着唯一的光亮,能让虞宁勉强看清沈拓的脸。
或许这根本不能说是正常的屋子,应该是某一处地下室中。
很明显,她被?沈拓关在了私牢里。
虞宁被?锁在木架上,她浑身没有力气,所幸就泄了力,像是没了骨头似得往后靠,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陛下许久不找我,碰面了也只当做不认识,看不出一点破绽,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陛下不认识我了,又或是还认得,但准备放过我了,不与我计较之前?的那些事,只当做从未相识。”
“放过你??真是笑话。”
沈拓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随手拿了桌上的匕在把玩,一点点靠近虞宁这边。
“你?想的倒是美,朕还没有说放过你?,你?便如此肆意大?胆,带着孩子四处张扬先夫已故,物色下家,若是真的金口玉言说要放了你?,还不知道你?要干出什么猖狂的事来。”
“永宁侯府对外全说你?遇人不淑,头婚过得不好,又说你?性?情温柔和善,一人拉扯孩子长大?,种种不易,尽是清白形象,可实际上呢?”
沈拓冷笑,抽出匕抵在虞宁的下巴处,“虞宁,你?编瞎话的能力一如既往,为了风光再嫁,你?当真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虞宁屏息,僵着脖子往后仰了仰,“那些话都是不得已才这样说的,永宁侯府那么一大?家子人看着,我一个在土匪寨子里长大?的女儿回家去,要是真说了真话,我还怎么活,而且,就算我不想活了,还得为小宝想想啊。”
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英勇无?畏,在看见?沈拓提着刀过来,将匕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还是不可抑制的害怕了。
她还没活够呢,没有享受够世间繁华,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陛下,我承认我有错,当年是我鬼迷了心?窍,但我已经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从青云城来京都之后,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我们的过往,大?家都知道我有前?夫,但谁也不知这人是谁,没有人会猜到陛下身上,这一点,陛下尽可放心?,就算是小宝,我也没对她提过亲生父亲半句,绝不困扰但陛下分毫。”
虞宁飞快地解释,见?沈拓不说话,她就继续说:“陛下深明大?义,有错论错,但有功也得论功,我虽然冒犯过陛下,但也救过你?一命,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功过相抵?”沈拓移动手腕,刀刃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慢悠悠地划过,“也行?,朕放你?回永宁侯府,你?将五年前?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顺带着认认亲,让永宁候和霍夫人知道知道他们还有一个皇帝女婿,他们定然十分惊喜。”
虞宁哑然。
“怎么,你?不愿意,朕这个亡夫死而复生,娘子不惊喜?永宁侯府不欢迎?”
“不、不敢。”
不止虞宁不敢要这个夫君,永宁侯府肯定也不敢要这个女婿。
这哪里是什么惊喜,恐怕是惊吓才对吧,而且沈拓这话也就是说着玩玩,她才不信是认真的。
冰凉的刀刃贴着脖颈半晌,又说了好一会话,虞宁渐渐冷静下来,试探着问:“陛下将我带到这里,是要杀了我吗?”
卖惨不成,虞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丧丧地说:“陛下要是想报复我的话,我能选个痛快的死法?吗?”
话都说尽了,是图穷匕见?之时了,但虞宁认命的话说完,对面的人却迟迟没有给出答复。
他目光晦暗,就这样幽幽地盯着她的双眸。
匕的冷光划过脸庞,狠狠扬起,重重刺下来。
虞宁吓得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忘记了。
“嘭。”
匕狠狠插进?身后的木架中,从她鬓边略过,没有伤到她分毫,一根头丝都没掉。
虞宁惊恐地睁开眼,紧紧盯着那匕的刀刃,双唇抿了抿,额头上冒了冷汗。
如果这把匕落在她脖子上,此刻她已经咽气了。
虞宁在脑中幻想着自己的各种死法?,面上越紧绷,吓得不敢说话。
“怎么,不会说话了?刚刚还口齿伶俐,现在连求饶都不会了?”
虞宁咽了咽口水,声音呜咽,“求、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