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月的脑子一下子打结,没反应过来。
那男子握着枪,按上扳机,朝着6初月正要开枪。
突然,一条遒劲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的后腰。
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眼前的男人,牢牢搂住她,义无反顾用他宽阔的背部替她挡下一枪。
6初月颤抖地摸上男人的背部。
血腥味立即钻进鼻尖,想按住他的伤口,可是哪里按得住,温热的血不断从她指缝往外冒。
滴答——
鲜血滴落的声音十分清晰。
她喉结紧,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宴北辰!”
“宴总。”
她和陈暨惊恐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血液如同绽放的樱花,飘散在空气中,鲜血从伤口中涌出。
这一刻,宴北辰暴戾地想把眼前的男人杀了。
他强撑着往那男子脸上揍了一拳。而后,用膝盖抵他的肚子,力道极重。
男子没料他中枪后竟像没事人一样,正欲还手。
这个时候,陈暨带着警察擒住了他。
宴北辰面色苍白如纸,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扼住男子的脖颈。
一字一顿地问,“说,谁派你来的?”
男子不屑地冷笑,装傻充愣,一句话都不说。
不远处传来12o急救的声音。
6初月回过神来,至关重要的,优先处理宴北辰的伤口。
见他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她连忙呼唤医生。
“宴北辰,你伤得很严重,我们先去医院。”
6初月看着他,眉眼流露出一丝伤感。
宴北辰怔了下,背部的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忍不住微微弓下身子。
见她这般执拗,宴北辰只好上了救护车。
6初月正想跟上去,护士突然拉住她问,“小姐,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她想都不想直接回应。
“我是他的妻子。”
——
宴北辰是在翌日中午醒来的。
6初月坐在床沿边,此刻已睡着了。
可以看得出,她守护了一晚。
宴北辰浮现出昨夜她的样子,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担忧。
送至医院时,他直接让医生取子弹,可她却强烈要求医生做x光检查,然后再打麻药,缝针,生怕他手术过程中出意外。
小时候他吃了很多苦,部队那几年,整日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已经百炼成钢。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担心自己。
他深邃的目光直盯着她,床榻上的女孩似做噩梦。
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可爱的蝴蝶结,这叫他不禁想化身熨斗抚平她的眉心。
情不自禁伸手,忽然,背部伤口一扯,传来一阵剧痛。
察觉到动静,6初月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她,轻笑出声,声音沙哑性感,像是被粗砂纸磨过似的。
“不再睡会?”
她置若罔闻,见他坐起身来,连忙喝住,“医生说,你还不能动,乖乖躺好。”
随后觉得自己过于紧张,语气有些欠妥,忙改口说:
“你睡下吧,医生交代过不要乱动。”
瞧出她眼中的关心,他轻挑下眉,不紧不慢地勾唇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