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轲也笑意盈盈,他宠溺地看着姜令窈,道“娘子,咱们是二房,我父母去的早,家中当真无甚体己,若非祖父祖母垂爱,伯父伯母又很包容,我这日子难啊。”
“娘子啊,你看我那京郊的跑马场,至今只一块地,粗粗养了十匹马,再多就不成了。”
姜令窈且不干“夫君,你今日也瞧见了,我那宝容坊生意极好,我原还想求了祖父开个分店,多赚银子,可惜突然被赐婚,一朝加入你家,如此我也不好再同祖父求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姜令窈道,“夫君,日子若要好过,咱们手里得有银子。”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可是硬道理。
姜令窈和段南轲你一言,我一语,却渐渐看对方顺眼起来。
即便两人性格天差地别,十分不对付,然而一旦觉对方也是同道中人,立即便觉得亲切几分。
那青面獠牙的面容,也端正不少。
段南轲眨眨眼睛,他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便冲姜令窈温柔一笑。
此刻这一笑,才是真正的温柔小意。
“娘子,此事不急,”段南轲声音温柔极了,“咱们可以慢慢筹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倒是未曾想娘子竟是同道中人,”段南轲脸上都透着欢喜,“倒是令我很是开怀。”
姜令窈面容绯红,她掩面一笑“妾身自也如此。”
两个人这一顿晚食没用多少,话却说了一箩筐,待得用完晚食,姜令窈同段南轲客气道了晚安,便轻快回了卧房。
待她一进去,就跟没骨头似得一头扎在了柔软锦被上。
“累死我了,”姜令窈叫行云给她按肩,“同他说这一时半刻的话,比跑两天查案还累。”
行云轻轻给她捏着肩膀,笑道“小姐,姑爷这般厉害”
姜令窈沉默了。
她顿了片刻,才缓缓道 “他我看不透,但但一个人既有弱点,就好说了。”
“他这个人骄傲又固执,父母早亡,只能跟随祖父母成长,到底心绪飘忽,无法安稳,他喜马、喜玩、又喜闹,都是因少失怙恃,此皆在情理之中。”
姜令窈缓缓说着,最终声音却放松下来“他还贪财,一个人一旦贪财,那就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如此,甚好。”
行云见她实在困顿,便哄她起身洗漱,然后便伺候她早早歇下。
此刻书房内,段南轲正在读书。
他似乎随意选了本书,百无聊赖翻了几页,最终却丢在一边,看不下去了。
闻竹正在收拾床铺,听到这般动静,道“少爷,今日同少夫人谈得不是挺好,少爷心烦什么”
段南轲垂下眼眸,他捏了捏胀痛的额角,道“她很奇怪。”
闻竹就笑“说起来,少爷看谁都奇怪。”
大抵是锦衣卫的职差导致,段南轲看谁都有疑点,看谁似都藏着两分心肝。
段南轲摇了摇头,却还是道“同她说话,我是不能分神的,一旦分神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可知,世上有几人能如此”
听到这话,闻竹不由咋舌“少夫人这般厉害”
他顿了顿,突然莞尔一笑,打趣道“少爷,你怕不是对少夫人动了心,才会如此被她牵引心神”
“那哪里是少夫人厉害,是少爷你啊”闻竹念叨,“是少爷你心里认了输。”
段南轲微微一顿,瞥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他面色淡淡,并未生气,只是自顾自吃了口茶,然后才道“如今这般,我如何能动心肠”
闻竹听得此言,不由心中一酸,叹了口气未再多言。
段南轲的修长手指轻轻点着桌上的书“不过,她也有弱点,人一旦有所求,那便不是铁石心肠,总能被财帛人心打动。”
段南轲说着,浅浅笑了“我竟是期待起明日的回门来。”
“不知姜家等着我的,是什么场面”
作者有话要说 姜令窈段南轲爱赚钱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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