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濯风低眸,喉结咽动,沉声道:“你确定?”
他语气已经有些?生硬,细细品下还有几分?不悦。
孟浔忽然顿住了脚步。
“确定又如何,不确定又如何,”
她抿唇,轻呼吸:“你会对我?怎么样?”
谁敢这样说话?*??谁敢这样忤逆?
他能对她怎么样?
他能如何?
她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好玩似的。
她胆子大到无边了。
她可?不就是笃定他不敢怎么样,舍得怎么样,才如此的随心所欲,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他哪里敢与她真的对着干。
兰濯风胸口微微起伏,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拿他的心捏来?捏去,反复把?玩。
孟浔没有迈出去,甚至没等到他答案的时候,还扭头看?他。
对视的瞬间,他眼里有气,她平静如水。
他再?没有了好脾气。
“你就是故意的。”
说完,他长臂一伸,孟浔的腰身就被他的大手勾起来?,双脚悬空。
“你今天是走不出去半步的。”
所以?刚才的收拾书包、问她确定吗?无非就是一场博弈。
若是她敢确定,他就强制她回来?,不确定他就温柔抱她回来?。
总之不让她走出去半步。
孟浔还来?不及惊呼,双手抱住他的头,防止摔跤,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单手抱起往床上走,书包被他丢到一旁,他三步做两步的前走,再?次回神时,她已经站在了柔软的羊毛毯上。
他与她并肩而?立,低眸,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
“你就是爱折磨我?。”
兰濯风深吸口气,有怒气,更多的却是十分?的无奈。
“我?只是觉得,你对我?那么好,我?白吃白喝,良心过不去。”
她还在撒谎,他岂会不知。
“你是个没良心的,良心怎么会过不去?”
兰濯风说不气是假的,从德国千里迢迢赶来?,看?着她高烧不退,心里也无法平静,好不容易等她醒了,第一句话就是生分?的谢谢,然后就说要回学校。
她折磨他是没度的。
孟浔哪里不懂他的气在哪里?
也不恼他的这句话,低头搅着手指,解释道:“就是怕麻烦你。”
“我?要你明白,”兰濯风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从他眼里看?到了真情?实意:“我?不怕你麻烦我?,我?只怕你不麻烦我?。”
他不怕她麻烦,只怕她不麻烦。
孟浔忽然想起安妮的那句:喜欢你的人,会喜欢被你麻烦。
她想,他应该就是安妮口中的这样的人。
孟浔心里像是打颤那样,他们离得很近,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有些?缠绵和暧昧。
这句话就像是把?最后那点遮掩的东西给捅破。
她无法再?装糊涂。
安妮的话、兰双的话、都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她被兰濯bsp;见她真下了床,瘦白小巧的脚往前走去,他喉结咽动片刻,抓着背包的手背青筋迸,往前走,越过她,打开了房间门。
一门之隔是屋外?的宽敞和豪华的旋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