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梦儿厉声道:“景琛哥,你别听他的,常武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她要真的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看你生病,连副药都舍不得买,光顾着给自己买好吃好穿的?”
人小鬼大的乔木阳,已经在来的路上,将他们的争执学给常武听了。
常武听得这话顿时火了,“木瑶起早贪黑的忙里忙外,可那家伙不仅不领情还要休了人家。木瑶现在不伺候了,自己赚钱自己花,有什么错?倒是你!之前一直以为你通情达理,是个好姑娘,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可理喻!”
“这样护着她,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谁信呢!”丁梦儿怒叱道:“若不是她整天和你眉来眼去,景琛哥会休了她?”
“我什么时候和她眉来眼去?”
“她哪次去后山老林,你没有跟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龌龊!”
……
敢情她一直在偷偷跟踪!
这女人简直无可救药,看样子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乔木瑶走到她面前,飞快的扬起手来,电光火石之间,已是重重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丁梦儿脑袋一歪,那莹白如玉的脸颊上,豁然出现一道粉色的巴掌印。
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乔木瑶又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她那另一边脸上,并一鼓作气的左右开弓连甩数下,直痛得她眼泪直流的往后退去。
“你……你竟然打我,呜呜……”
如同遇到了活阎王,丁梦儿捂着脸颊惊恐的退到安景琛身边,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想不到这女人下手如此之快,安景琛好不容易柔下来的目光,顿时变得冷彻如冰,“你竟然动手打人!”
干爹干娘对他比亲儿子还好,梦儿在他眼皮子底下挨打,且动手的还是自家娘子。没来得及出手阻止,但他总得对义母有所交代,否则真的不算男人。
在安景琛的眼里,梦儿就是自己的亲妹妹,虽然有点任性,可她也是太过在乎自己。
想到干爹在世时,两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光,安景琛的心里没来由的闪过一抹疼惜,便揽住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别理她,咱们先回去。”
呵呵,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温柔体贴的样子,竟让乔木瑶有些吃味,和他擦身而过的那刻,突然没好气的说道:“她就是欠揍!以后再敢污蔑我,我定毫不客气的打烂她的脸!”
自景琛哥成婚后,两人再没如此亲昵过,此刻的丁梦儿,脸上虽是火辣辣的痛着,心里却是比吃了蜜还甜。
“我就知道景琛哥哥最疼我!”她破涕为笑的挽起安景琛的胳膊,并回过头冲着乔木瑶得意一笑,“哼,泼妇!”
假惺惺的关心
春至枫溪,乍暖还寒。
丁家敞亮的土坯瓦房前,常文惠正跷着二郎腿,坐在窗棂前嗑瓜子,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那叫一个惬意啊。
“娘,我被那泼妇打了!”
丁梦儿一踏进院子,就撅着嘴唇说道,那泫然欲涕的样子我见犹怜。
常文惠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并呸的一声将瓜子皮吐得老远,这才火气腾腾的起身,“什么?她又打了你?那个贱……”
正要口出秽言,看到女儿身后一语不发的安景琛,赶紧堆着笑脸迎了过去,“哟,景琛可是好久没来了,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安景琛削薄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缱绻笑意顺着浅浅酒涡荡漾开来。
“她打了梦儿,我总得对娘交代一声。”
“瞧你这孩子,客气了不是。”常文惠憨态可掬的笑容,活脱脱一副慈母范。
可看到女儿脸上那红彤彤的巴掌印,笑容顿时僵住了,“我的天啊,都肿成这样了?你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她下如此狠手?”
“除了误会她和常武私奔,我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丁梦儿耷拉着脑袋沮丧之极。
“就为了这点小事把你打成这样?”常文惠故意大声质问道:“有什么误会是说不清的?我相信她不是这样不讲理的人,一定是你做了更过分的事!”
“呜呜呜,我真没有!”
丁梦儿还是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火辣辣的脸颊又痛又痒,被母亲这般质问,委屈得直掉眼泪。
对,有什么误会是说不清的呢?
听义母这么一说,安景琛愈发觉得乔木瑶过分。
“娘,你不要责备梦儿,她说的是真的。”安景琛冷着脸,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没能及时阻止,特来给您赔礼道歉。”
说完这话,他拱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常文惠慌道使不得,并松开女儿将他让至屋里,沏了茶摆了红枣、瓜子之类的干果,就以煮鸡蛋为女儿揉脸为由起身离开。
“景琛哥,你什么时候写休书?今日的事你也看到了,她的温良贤惠都是装的,你莫要被她骗了,还是早点写休书……”
乔木瑶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噙着泪水,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
那女人这两天的变化确实大,但若说之前都是装的,安景琛根本不信,他拿起桌上茶碗浅抿一口,“你放心,等我还了她的银两就写休书。”
见母亲不在,丁梦儿欠身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我还有点私房钱,等我哥回来,再让他帮忙借点,应该能够凑齐。”
“不急!”
安景琛修长的眉,顿时拧成一团,“银子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可……”
“她这两日怪怪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安景琛不等她说完,就放下茶碗起身离开,“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也不要送东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