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韶卿为何独独相中了那支玉簪,她却一口咬定是自己的。
乔木瑶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可这玉簪不管是她遗失,还是典当的。只要不能证明是自己的,即便闹到官府,她也是无礼的。
问韶卿认不认识诸葛聿,方才伶牙俐齿的她,却像是哑巴了一般,什么也不肯说。
这丫头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可不管怎么问,她就是不肯松口。
乔木瑶那个无语,忍不住抱怨道:“一下欠了这么多银两,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人家都说了是送给我的,是你上赶着觉得欠了人家!”
韶卿抱着木椟,嘟着嘴唇委屈的说道:“你个财迷心窍的守财奴!不就是嫌弃我花了你的银子,放心,我不会白花的,明日开始我给你挣钱去……”
刚还跟个木头人般,一问三不知,自己不过牢骚了一句,她就给自己冠上了守财奴的称谓。
乔木瑶一个头两个大:“我从来就没嫌弃过你,价值一百两银子的玉簪,人家说送就送,我这不是担心他在打什么主意吗?”
“你知道诸葛家多有钱吗?”韶卿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对于他来说,送我一根玉簪,和你路边施舍乞丐一个馒头是一样的。”
“哈哈哈,总算听你说句实话了!”
虽然被无情的鄙视了,可乔木瑶还是忍不住开怀大笑,“就说你怎么谁的东西都敢抢,说吧,你和他什么关系?”
两人说话的空档,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学子,从她们身旁路过。
他们或谈诗词论歌赋,或讨论当下的时局,乔木瑶差点以为自己置身书院。
看着会馆里浓厚的学习氛围,乔木瑶也总算明白了,安景琛要住在这儿的原因。
“你想多了!”韶卿白了她一眼,“这莱阳府里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宋国的诸葛家富可敌国,我是听宝慈叫他诸葛公子才猜到的。”
“莱阳府有头有脸的人家?”
乔木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是说记不住爹娘?不是说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你连诸葛都能记得起来,难不成还会忘了生你养你的父母?”
韶卿听得这话,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说道:“我……我真的不记得,还是赶紧走吧,要不这饭菜该凉了。”
路过柜台时,账房先生正端着一碗姜汤在喝。
这姜汤让她想到了木僵散,想到了他们刚来会馆时,账房先生的那声问候。
难不成饭里的木僵散是他指使人下的?
一想到他们可能还要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乔木瑶就冷汗直冒。
眼下柜台前正好无人,乔木瑶很想试一试,看看是不是这位账房先生指使的。
这么一想,索性提着食盒拐了过去。
账房先生看到她们,反倒热心的打起了招呼,“乔娘子这是出去买了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