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床上,白寂严的手死死压在上腹,胃部的抽痛几乎牵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上腹的位置一片冰冷,那个本来柔软的器官此刻更是硬的如铁板一样,严重的胃痉挛让白寂严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激烈的情绪也牵连到了孩子,腹部本来还安静的孩子此刻也动了起来,白慕禾双眼猩红,好似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一样,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床上这个已经被他脱光了的人。
红色的被褥,衬的那人的肤色更加的白皙,就连他看的不顺眼的肚子此刻也好像也和那个人本身一样变得对他有了致命的吸引力,这么多年隐秘从不肯对人言说的欲望,终于要在这一刻实现了。
他的手划过了白寂严的肩膀,肢体相触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白寂严其实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意识有些昏沉了,但是身上的那让他恶心的触碰还是加剧了他的恶心感。
他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身上的人推了出去,匆忙中只抄手拿过了床头的一个烟灰缸,眼前黑雾弥漫,人都看不真切,他照着人影的地方用尽全身力气砸了过去。
那一烟灰缸正好砸在了白慕禾的额角,他顿时偏过了头,额前的血如注流下,白寂严也脱力地倒了回去,只来得及扯过一旁的被子。
而此刻的高速公路上,十八正在开车往这个地方疾驰,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等他问出声,那边的声音便直接传了过来:
“已经截获了目标车辆,白寂严不在车内。”
“老吴,我发给你一个地址,人多半在这个地方,我刚才已经通知那边的分队了。”
现在他们只能赌一下白寂严就在刚才十八刚才分析的那个位置,一路上骆昭的心都已经吊到了嗓子眼,手脚冰凉,眼睛不断看着前路,十八已经快将车开的飞起来了:
“在前面,就是那个路口。”
他看见了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废旧工业园区的入口,十八的车直接便拐了进去,但是车子进去之后便就找不到合适的路了,因为这个工业园区已经废旧了很久,这一片平常都没有什么人来。
之前厂子和厂子之间的路现在已经布满了左一道右一道厂子随便里的栅栏和铁皮门,导航在这样的地方也找不出路来,骆昭眼睁睁看着地图上那个小红点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手落在车门上就要下车穿进去。
被十八一把给拉住了:
“干什么去?”
骆昭现在已经急的没了分寸,满心满眼都是白寂严的安危。
“我进去找,他一定在里面。”
“别添乱。”
说着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痕迹:
“你下去看能不能推开那个蓝色的铁皮门。”
骆昭立刻下去,用了吃奶的劲儿推了铁皮门,铁皮滑过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声音,眼前果然多出了一条路来,他赶紧回到车上,十八一脚油门开了进去。
地下室,白慕禾用手摁住了淌血的额角,血液
顺着他的眉毛和睫毛滚落下去,落在鲜红的被子上,让这整个屋里更填了几分血腥和诡异。
他低低的笑出声来:
“好,砸得好,出气了了吗?出气了我们就继续。”
他将手移开,任由额角的血淌下来,人却整个冲白寂严扑了过去,白寂严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
仅剩的力气落在了手上,一下一下安慰着肚子里的孩子,精神已经在慢慢溃散,脑海里只剩下了骆昭的影子。
神思昏沉间,他感觉身下好像流出了一股热流,但是他实在再没有一丝的力气了,仅剩的动作便是微微收紧了一下覆在肚子上的手指,心底所有的恐慌和希冀都化作了一声嘴边无意识的呢喃:
“昭昭。。。”
两个字像是激怒白慕禾最后的一把钥匙:
“骆昭,他有什么好?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可以让你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他已经解开了皮带,白寂严咬紧了舌尖维持清醒,眼前的一幕幕让他觉得屈辱,难堪,他奋力向一边躲,但是力气哪挣得过白慕禾?
“就是这里。”
十八将车停在了一处厂房门前,地图上他们已经到了红点所在的位置,身后最近的那一组警车也已经跟了进来,十八扯住了要冲进去的骆昭,训练有素的刑警持枪拉开了大门,废旧的厂房中立刻被照进去了数道强光手电。
几乎顷刻间便将里面的布局看了个清楚,里面处处都是旧迹斑斑,看着实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但是看起来没人不代表就真的没人,地面上还是留下了痕迹:
“有脚印的痕迹,应该是刚刚留下的。”
骆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总算是生出了希望,人在这里就好,人在这里就好,十八拉着骆昭在身边,随着刑警的脚步进去。
“没有出去的脚印,人肯定还在里面,有暗门,找一找。”
地下室中白寂严用最后的力气和白慕禾撕扯在一起,直到他听到了一声门那边的响动,骆昭看见暗门的时候就已经顾不得一切地冲了进来,以至于十八都没有拉住他。
暗黑的甬道出口是一道门,为防里面的人有准备,刑警用器械直接轰开了门,屋内的场景顿时印在了骆昭的眼中。
白寂严身子陷在被子里,脸色极差,手还死死拉着白慕禾的手臂,白慕禾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已经脱了一半的衣服,额角都是血,看着宛若一个疯子,他看见身后那些用枪指着他的身神色更加癫狂。
骆昭立刻要冲过去,白慕禾却大喝出声:
“站住,再近一步我就引爆这里的炸药,谁也别想活。”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微型遥控器,骆昭立刻举起了双手,眼睛都在白寂严的身上:
“你别冲动,别冲动。”
白慕禾的情绪似乎已经失控了:
“哈哈,好啊,既然你活着的时候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死了我们也能死在一张床上。”
就在他的笑
声中,这屋内响起了一声枪。声,一颗子弹直接射在了白慕禾的手腕上,那个遥控器应声而落。
骆昭再顾不得别的,冲了过去,白寂严早已经撑到了最的时候,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已经有些涣散的目光随着声音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