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穿着赛车服,偏生穿在靳予辞身上显得格外高大挺拔,逼人的压迫感从头而降,靳予辞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眸底漆黑如墨,舌尖抵着烟蒂,声声低沉:“再说一遍。”
小开愣了下,随后笑了,拧过靳予辞的肩膀,“怎么,耳朵还聋了吗,我说你是没、妈、的、人、渣。”
无法从靳予辞的脸上看出生气或者恼怒的神色,除了眸底滚出的汹涌,五官无波无澜没有任何变化,以至于唐复他们不敢出声,生怕沾点这祖宗被触及逆鳞后的后果。
靳予辞单手抄兜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所有人放松防备的时候,他突然冷眉一笑,抓起那小开的后领,一个力道将人拎起,直直摔在地上,猝不及防的,对方毫无反应的机会。
那小开也是个犟种,女朋友移情别恋,不在自个儿身上找原因,去招惹靳予辞那帮人,偌大的安京城,谁不知道那位爷的背景,和他对付就是鸡蛋碰石头,得不偿失。
这时候哪怕他诚心道个歉,靳予辞未必不能放过,只是小开咽不下这口气,面目狰狞,抬手反击,靳予辞制他跟踩蚂蚁似的一样简单,人冲到五公分位置时,一个擒拿的招式将他掼倒。
小开后背被鞋底压着无法动弹,靳予辞踹在他脖颈上,仿佛再用把劲就能折断,天生冷白皮在此时显得可怖而阴冷,下巴微扬,侧颜轮廓线条显得明晰利落,整个人都是居高临下的压迫气势。
靳予辞回手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包括几个哥们在内。
看地上的人挣扎,段舟嗤笑了声,“哥好心劝你别惹他,小心让你变得和他一样,赶紧道个歉算了。”
和他一样,都失去母亲了吗。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哪能不清楚这话的含义,小开意识到实力悬殊,骂骂咧咧的嘴终于闭上了。
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模样不堪得像只夹尾巴的丧家犬。
靳予辞的母亲过世得早,没人敢拿这个开他的玩笑,开了等同于找死。
“行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粉丝呢,阿辞别太狠。”唐复圆场,“别让人给拍到声张出去,又给黑粉有机可乘。”
做兄弟的关心他的名声,怕被人拍到,唐复环顾四周,没看到狗仔,倒看到两个妹子,其中一个他认识,另一个看着也不陌生。
“冬意来了。”唐复提醒段舟。
段舟看了眼,轻飘飘招手让女朋友过来,顺便问靳予辞,“那边那个是她朋友还是你粉丝?应该不会偷拍曝光吧,你要不要去看看?”
靳予辞没觉得一个小姑娘能曝光什么,但他对去看看这事儿没拒绝,路上和过来的孟冬意擦肩而过,孟冬意环手抱胸冷着脸,人没到就没好气嚷嚷段舟又有什么鸟事找她。
这两人一天不吵闹憋得慌。
很难想象,孟冬意这样的人,和初桃玩到一起去了。
孟冬意一走,原地只剩初桃一个人站着。
她刚才捡到的灯牌早就还了,两只手空空的,站在这里挺不知所措的。
因为看到了不一样的靳予辞,眼神诧异未消。
来安京城后,她总是见识到不一样的他。
刚才的靳予辞,冷烈,戾气重,隐约还有压不住野性的血腥,和舞台上的光辉和灯光下的耀眼大不同。
怪不得会有那么多黑粉黑他,他的个性太张扬张狂,不适合做伟光正的偶像。
初桃太入神,没注意到靳予辞朝她走了过来,直到眼前的光被盖住,投落大片的阴影,慢慢地可嗅到他趋近的烟草味,浓郁压迫,和她身上冷饮的清冽气息形成鲜明对比,她手里握着的是杯青柑奶冻,偏酸涩的果香,夜晚风意凉爽,一靠近,两人之间的气息中和。
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她什么都没做,身上的果香让人安定,戾气退减不少。
靳予辞站在跟前,像无意更像故意,明晃晃挡住她的视野,薄唇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声线懒洋洋地拖长,“小学妹,吓到没?”
他来可不是问她偷没偷拍什么的,比起这个,小学妹的惊吓更重要。
只是那语气太轻浮轻佻,初桃刚才没吓着,看到人走近,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仓促摇了摇脑袋,“没……”
“我们只是闹着玩。”他解释时自己都觉着可笑,漫不经心地安抚,“小学妹别放在心上。”
“你别这样叫我。”初桃秀眉轻拧,“我是你学妹,但我不小。”
她比他小两岁而已。
加个小字,太调戏人了。
“哦,那我叫你什么。”靳予辞薄唇勾着的坏笑越来越张扬,“靳予辞老婆?”
“……”
直接将她刚才拿的灯牌名字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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