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羽也就是个表面文章,徐相国的暗卫恐怕已经彻底掌握了皖省的情况。
王文那边也开口了,指认了总督张振国。
无疑是再次震惊了皖省官场,也深深刺激了姜天羽。
他对姜天明的势力也有过一些了解,知道张振国是他的人。
只是他不太敢信,他那个废物哥哥会这么愚蠢?
熟知姜天明崛起路线的姜天羽,他不相信当年那个从县令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刑部尚书会这么愚蠢。
哪怕是两人的矛盾闹得举世皆知,他也不相信姜天明会在这种情况下让手下人对自己出手,这太明显了,痕迹太重了。
可惜,姜天羽深陷皖省温柔乡太久。
如何让他知道京都现在的情况,他一定能分析出这是他哥的竞争对手搞的鬼。
毕竟,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太多的事情都是一层扣一层,环环相扣的。
所以,姜天羽也没有过多追究姜天明的问题。
只是命人抓了皖省总督张振国,暂时扣押。
张振国没有反抗,甚至都没用刑,他就对策划袭击钦差大臣的罪名供认不讳。
他认罪的度,出乎了皖省所有官员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张振国作为一省总督,背后的靠山肯定不小。
只要他死扛着不承认,哪怕是手握尚方宝剑的姜天羽一时之间也处置不了他。
当然,这也有姜天羽魄力不足的原因。
要是徐相国遇到这样的事,早就一剑把张振国给捅死了。
在赵云的保护下,杨青山也顺利的来到了宿州府。
姜天羽紧急接见,并让赵云调兵保护宿州府府衙。
孙恪什么准备也没做,与妻子和离后,拿出家里的部分财产分与奴仆,让他们各自散去。
偌大的孙府,此刻也就剩下了孙恪自己一人。
他出门打了二两小酒,买了三五个飞云酒楼名菜,回到家中,小酌起来。
在宿州府府衙内,杨青山开始讲述那件血淋淋的东乡县血案。
“隆庆三年八月一日,东乡县举人刘良联合诸多地主一起出资给家父让他去泸州府找巡抚大人告状,状告东乡县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无数。”
“后来,家父被污蔑为诬告,被巡抚大人打了好几十杖。东乡县无数农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家父又怎会因为区区殴打而屈服?没过多久,他就带着大家的期望前去找总督大人告状。当然,结果并不理想,我们的上告再次成为了笑话。”
“那会的东乡县县令是后来的滁州府知府赵守福,他当时是候补知府,案子到了滁州府的手里就不了了之了。”
“家父再次背上诬告的罪名,又被狠狠的打了一顿。”
“当然,刘良在这过程中也投靠了赵守福,摇身一变成为了东乡县县丞,帮助赵守福疯狂压榨镇压我们。”
“听别人说,朝廷白银铜钱的兑换比例是一比一千,而刘良却定为一比四千!”
“大人啊!足足四倍啊!对于我们这些农户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家父为了百姓,再次踏上了上诉之旅。”
“这次有许多乡亲们一起支持家父,谁料想竟然被朝廷定性为暴民。”
“接着朝廷大军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杀了上来,家父逃回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有一千多乡亲们遇害了。”
“后来官军更加残暴不仁,屠戮了周围好几个乡村,杀的是尸横遍野,血流不止。”
听完杨青山的哭诉,姜天羽和赵云都大为震惊。
他们想过皖省官场可能会很腐烂,也想过暴民案是他们谎报人数。
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敢如此丧尽天良的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
姜天羽想都没想,直接让赵云派兵捉拿赵守福归案。
此等祸国殃民之辈,岂能让他继续逍遥自在。
至于孙恪,姜天羽也派人去把他捉拿归案,暂时扣押。
而赵守福,立刻上刑,严刑逼供,让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