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韩国,嬴玄等人看到的是民不聊生,那些百姓大多都是面黄肌瘦的。
“这韩王安就算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将韩国治理成这个样子吧?”端木蓉皱着眉头说道。
“韩安虽昏庸,但他手底下的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张开地一家都是相当有本事的。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前不久赵国公子赵迁还有郭开两人联合设计了韩国一番,导致韩国财政出现问题,粮食也出现短缺的现状。”嬴玄说道。
这韩国百姓过的落魄生活,也印证了‘战争,受苦的永远只有普通百姓’。
“少爷,赵迁已经继位为赵王了。”青鸾提醒道。
一个多月前,嬴玄他们还在楚国境内时,青鸾便收到了赵迁上位的情报。
“那赵迁好像不是赵王偃的嫡长子吧?他怎么能继位赵王?”
端木蓉对嬴玄布下的很多事情都还是不知情的。这并不是嬴玄不相信端木蓉,而是端木蓉自己不想知道这些东西,她的精力都放在了嬴玄送她的医书上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不为什么,就为他足够昏庸无能。赵嘉这人虽然也没什么治国才能,但他胜在清醒,他知道赵国面临的境地是什么,所以赵嘉要是上位,我大秦想东出就会棘手很多。赵迁就恰恰相反,他比较容易被蛊惑,而且也没有什么上进心只会安于享受。”
嬴玄这么一说,端木蓉就意识到了,“所以他是你扶上去的?”
“我只不过轻轻地推了一把,最重要的还是赵嘉这人不受赵偃的待见,废了他太子之位。”
赵嘉这人说到底还是有点本事的,不然他不至于仅凭一个代地便坚守抵抗了秦军六年之久。
“这韩国就算是没有赵迁和郭开的算计,这些韩民也好不到哪去。让人引导他们往大秦走吧,到了大秦他们就能活下去了,等韩国被灭了,他们再搬回来也是可行的。”
。。。。。。。
另一边,韩非也重新踏上了韩国的国土。
“哈~~”
韩非牵着一匹马慢慢地走着,脸上还是一副酒没醒的模样。
当他进入韩国的一座边塞小城,看到的景象是一片萧条,整座小城几乎没有什么生机。
“看来萧公子真的没有骗我啊!”韩非唏嘘道。
这小城是他当初离开韩国时必经的,那时这城内虽谈不上繁华,但起码人流还是有的,这才几年时间,这城就变了一副模样。
“父王啊!你到底有没有真正了解过韩民的处境?”
当初嬴玄的那一番话,让韩非认清楚了韩国能展到现在这个模样,最大的原因在于他的亲生父亲韩王安身上。
“敢问老者,这城内生了什么?为何会如此萧条?”
韩非来到一家酒肆,对着老板问道。
老者见到韩非穿着华贵,也不敢得罪,便开口说道:“这城内也没生什么大事,就是韩国快亡了,这城内的大部分人都逃难去了。”
“韩国要亡?”韩非连忙忙追问:“此话怎讲?”
他深知一个国家的百姓都对自己的国家失去了信心,说出国之将亡,若不能及时给这些百姓带去希望,那这个国家就真的没了存在的意义。
“这位公子,老朽看你也是个有才学的人,你若是想来韩国谋一份差事,争一世之名的,老朽还是劝你离开吧!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希望了。”
“老丈这国都尚在,王还尚在,又怎么会没有希望呢?”
“国都和王,在与不在都没有区别,韩王自继位以来就没有踏出过都城半步,他又怎么会了解我等之艰辛?年轻人,老朽奉劝你一句,想有一番大作为,还是远离韩国,去往秦国、楚国、赵国都可。”老者语重心长地对韩非说道。
“老丈,既然你叫我离开,那你为何还在这坚守呢?”韩非问道。
这小城内还坚持开店铺的,韩非放眼望去也就看到了这个酒肆,其他的不是关门,就是人去楼空,街道上除了偶尔走动的老弱妇孺,几乎看不到稍微年轻的面孔。
如此景象,这老者还坚持开酒肆,这如何都说不过去,韩非都怀疑这是别人设的局,为的就是让过往的他国人士产生一种韩国将亡的感觉。
“并非是老朽不想走,而是老朽的儿子如今还在边军当中,老朽若是走了,他不仅无家可归,还有可能因此获罪。通
敌叛国,这可是死罪,老朽就他一个独子,若他因此而死,那老朽便算是绝后了。”老者解释道。
“原来如此,韩非差点误会了老丈您,请受非一拜!”
韩非对着老者深深一拜。
“韩非?”老丈听到韩非的名字仿佛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慌忙跪下,道:“老朽眼拙,九公子当面老朽竟未认出来,实属该死,还请九公子降罪!”
“老丈,你这是做甚?快快请起!”
老丈的动作让韩非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他也就在花钱的时候对自己的身份有那么点自知之明,但其余时候他从来没将韩国九公子的身份当一回事。
他想将对方扶起,可刚力,老者便自言自语道:“九公子,方才老朽是酒后胡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老丈,韩非并未有责怪之意,相反韩非还要多谢老丈,老丈方才的一番肺腑之言让韩非彻底认清了韩国的现实。”
要不是亲眼所见,韩非还这不知道韩国已经到了这般境地。
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责罚老者,恐怕韩国连自己本国百姓最后一点民心都保不住,届时韩国便真的名存实亡了。
更何况在韩非看来,这老者并无过错,有过错的是他们韩国王室,是他们自己辜负了百姓的信任。让百姓受苦受难,是他们韩王室的无能,也是韩国满朝文武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