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反应和在门外听见的话里其实不难窥出端倪,赵思礼只是不愿意相信。
他们懂事时身边就跟着彼此,今天我在你家,明天你在我家,在一块的时间比和各自父母都要多。
赵建于家教严,惹了麻烦秦怀便主动担下。再好的两家人都有个远近亲疏,赵主任再厉害也不能打人家儿子。
那些事还历历在目,秦怀怎么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既然思礼问,你就老实说。”事已至此,不论他们想不想赵思礼知道,都已然瞒不下去了。秦父肃着脸:“敢做就要敢认,你把话说明白,给思礼跪下认错。”
“哪的话。”钱雨打了个圆场。
沉默良久,秦怀终于开口,说是意外,说他喝多了鬼迷心窍,说他不是有心的。
赵思礼静静听着,好一会儿,问:“是谁?”
大约是因为他表现的太平静,以至于让秦怀产生了一种隐隐不愤,觉得赵思礼并不在乎。
“还不说!是不是我今天在车里瞧见的那个!”秦父又急又恼,见他不说话,气得抬手就要去打,让赵建于眼疾手快拦下来。
“有话说话,这在外头呢。”
车里。
搭在膝上的手微蜷了蜷,赵思礼瞧着他们,再次开口:“所以,你们知道多久了?”
话落,包房内顿时寂静。
瞧这样子,恐怕已经有段日子了。
赵思礼眼皮轻阖,起身时扫过众人,仿佛只是听了几句同他不相关的闲话:“我吃好了。”
“思礼!”秦怀登时回神,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却始终不敢直视赵思礼的眼睛:“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赵思礼看他良久:“那分手吧。”
秦怀倏然抬头:“你说什么?”
赵思礼扯了扯领带,让自己有了可以喘息的空间。薄薄的唇瓣抿了一下,欲张不张。
“那只是个意外。”秦怀霎时红眼:“真的只是意外。”
他攥紧赵思礼,好似这样就能抓牢他。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压抑着嗓音,用哀求的嗓音求他原谅。
“既然是意外。”赵思礼平铺直述,没在问他,只是陈述:“为什么今天还在一起。”
秦怀挣扎片刻,有些难以启齿:“他是新调来我们项目组的同事,刚好在附近吃饭,顺道搭车,我……没办法拒绝。”
“你怎么没办法拒绝!”秦父气急:“你是司机吗,谁招手都能停下捎一段?”
秦怀破罐子破摔:“他是我们董事长的外孙,思礼思礼。”他急急道:“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等项目结束他就会调走,我誓,真的只有那一次。”
赵思礼沉默着,眼皮轻轻耷下,让人瞧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思礼……”秦怀攥着他,嗓音轻到不可察。
他一惯温和,待谁都一样。二人从友情开始,展成为爱情的这段路上一直都是秦怀在向前推动。
赵思礼不是不好,是太好。
这些年二人在工作上渐渐显出差距,赵思礼工作忙,经常加班,虽在一个屋檐下,交流却越来越少。
原本应该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开始互相读不懂彼此。
秦父几次三番想要说点什么,都让秦母拉住了。赵建于沉沉叹了口气:“你们也这么大了,说话做事都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