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间隙,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舒妍那副火爆的身材上溜,杨帆身边整天有这么个妖娆的美女围着转,难怪他……
“呀!这是什么?”舒妍一惊一乍的叫声打断了成茵越扯越远的思绪,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装钱的信封不小心从纸袋里滑落了出来。
“哦,我还他的钱。”成茵说着,索性把信封塞到舒妍手上,“还是麻烦你另外收着吧,免得掉了。”
“安迪好像没说还有钱啊!”舒妍的脸上流露出谨慎的疑惑。
“你交给他好了,他知道的。”
舒妍看看表,“哎呀,我得回去了,安迪要我三点半召集一个电话会议。”
她一口一个“安迪”地叫,听得成茵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巴不得早些与她分道扬镳。
浑然不觉的舒妍还亲切地对她笑,“真高兴能认识你!希望下次我们还能再见面!”
成茵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后愣愣地看舒妍扭着屁股迈出肯德基的门,后面有一排目光都追随过去。
她猛地抓起杯子,恨恨地把奶茶一饮而尽。
晚上整理衣橱时,她把舒妍帮自己选的那套衣装连同谢湄陪她去淘的那件长呢大衣一并打包,准备送人,以后她穿上这其中无论哪一件,估计都不会高兴得起来。
捐赠对象当然只能是谢湄,这么名贵的衣服,送给别人她会心疼,不过她想好了,务必要叮嘱谢湄不能在自己面前穿。
谢湄最近一直在新加坡接受酒店管理方面的培训,为期一个月。成茵在家休养期间,谢湄曾经抽空给她打过一通长途,怀着一颗热忱的八卦心来打听她奇妙的约会之旅。
成茵没必要瞒她,也瞒不了,一五一十把真相都交待了,末了还无比哀怨地加一句,“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如今再想起杨帆来,成茵的确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丁点儿浪漫的感觉,由此推断,杨帆和唐晔的话都没错,她就是生活在自己的幻觉里。
谢湄没有向她倾销廉价的同情,叹一口气说:“周成茵,你的智商可能比我高一些,但情商方面还真不如我,你都二十四了,正经恋爱没谈几次,却对那个没影子的初恋念念不忘。嗨!要我说,这样也好,从今往后你彻底断了念想,重新开始。”
成茵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我三哥说的是一个意思?”
“英雄所见略同!你三哥?是不是开护舒宝的那位?”
“去你的!你才开护舒宝呢!”
成茵曾经很想撮合唐晔与谢湄,还假作偶然地安排两人见过一次面,事后分别问意见,唐晔照例打哈哈不肯说实话,谢湄却对唐晔根本连印象都不深刻,“你三哥是哪位?开护舒宝车的那个?”成茵差点没背过气去。
及至谢湄锁定了唐晔的正确面目,也不过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哦,除了相貌斯文,说话和气外,我还真看不出他有什么更高的道行了。”她拖长的声调里透出几分慵懒。
成茵跟唐晔深厚的感情打小根深蒂固,如果换个人这么评价唐晔,她非跟对方吵起来不可,但她知道谢湄一向喜欢马特戴蒙那样的型男,所以没跟她计较这市侩的态度。
不过那次之后,成茵对这桩姻缘也就不那么热络了。并非因为强扭的瓜不甜,往深入一想,她估计谢湄确实不太可能会喜欢唐晔懒散的作风,虽说这样的男人比只知道朝九晚五的忠厚老实之士要有趣得多,但过日子注重的还是些柴米油盐的琐事。唐晔人仗义,对朋友和家人都好得没话说,但在家却绝对属于那种即使看见油瓶倒在地上,也不会想到要扶起来,而是一脚跨过的货色。
谢湄自己已经是懒虫一只了,将来这俩人凑一块儿,日子该怎么过?
几轮训导挨下来,成茵非但没被骂矬,反而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想想也是,日子照旧在过,天也没塌下来,不过就是破碎了一个少女时期的美梦而已。
当然,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像水一样不着痕迹地流过。
不久,姚远忽然给她打了个电话,一反常态没有倚老卖老,说起话来吃吃艾艾的。
“茵茵,你跟,你跟杨帆,你们分手了?”
这就叫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根本就没开始过!”她瓮声瓮气地回答。
“那你怎么会跑他家里去?还在他家洗澡??”姚远一下子又利索了。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嘛,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的饭,后来我不小心掉河里了,他把我捞上来,顺便去他家收拾残局。”成茵不耐地解释。
“这,这么说,你,哎——”姚远忽然长叹一声,“茵茵,杨帆有什么不好的,你怎么就……”
“哎呀,哥!你别再问了,我头都痛了,反正我们之间没可能!”言毕,成茵恶狠狠地掐断了线,把手机抛在床上,头朝下把自己重重埋进被子。
成茵不知道杨帆是怎么跟姚远他们解释的,也不想知道。
原来要做到知行合一完全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宽容地看待这件事,可真的有人问上门来,她还是无法控制脾气。
非但如此,如今的她,时常会心浮气躁,原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去看场欢乐的电影,大笑一场后就什么坎儿都过去了。可现在,她的心头分明多了一层淡淡的忧郁,搅散了,又围拢来,总也挥之不去。
她发现自己对现状也越来越不满意,在一个小企业里无所事事地混班,没有职业规划;成天和同事们聊明星八卦,四处搜罗哪儿有好吃的;有了钱就上网淘宝,买一堆无用的东西回来,到月末再扔给老爹,由他负责心疼地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