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跳下船把空间让给人民群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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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刻,他们的脑海中还有着当初的那个“当兵的理由吗?”
有一歌叫《你是谁?》
还有一歌叫《血染的风采》,
这里面唱的又是什么呢?
我捧着这封信,一遍又一遍的看
老马的影子就在脑海里,我们无数次斗智斗勇的情景就在脑海里,甚至他即将正式举办婚礼的情景也在我的脑海里。
这个老家伙,遭人恨的老东西,让人挂念的老伙计,天天让我吐槽的老不正经,一个整天穿着旧军装、抠到家的“老西儿”,一个天天想着回去赶着毛驴车拉着柳姐唱信天游那种浑段子的渣男,
他就这样的走了!
他没有倒在最危急的关头,却牺牲在撤退时搜救群众的现场。
他挺过了最艰苦的二十几天,却在马上要撤退的时候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他抠了一辈子,却在最后的时刻大方了一回,让战友留在船上接应,自己跳下水去接人。
一个西北人,明明水性不咋地,你为啥要逞强呢?
老兵!共产党员!岁数大的老大哥,就应该显大包吗?
我觉得,那水中升起的气泡,也许是他的挣扎,也许也是他自己的叹慰。
他最后呼出的那口气,一定在说“兄弟,只要把人救出去,就值了!”
值吗?一个年轻人换一个老的?
值吗?
气泡的渐渐消失,代表着他安详的睡去。
我的歇斯底里,代表着我的悲哀。
而今天的天明时刻,更代表着战斗还在继续。
人,还要一次次的反复搜索。
人,还是要救!
水,还是要一次次的分流和泄流。
水,还是要一分钟一分钟的等着他们消退。
堤,还是要一抔土一抔土的加固。
堤,还是要一个人再接一个人的守护。
那些没有被水淹了的村子,人们还是要回来。
那些被水淹了的村子,人们也要回来。
这里的人,会记住老马吗?
那个老人会记住老马吗?
那个屋子后来的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倒下的老马吗?
一切的一切,我想不明白,想不清楚,脑子要炸开。
再惊醒的时候,是集合号声急促的响起,我从船上立刻弹起来抓起自己的武装带。
此时的船已经靠岸,只是战友们没有打扰到我,让轻波荡漾哄着我这个不怎么听话的刺头睡觉。
他们也图个安静和省心。
这一刻醒来,看着四面在往集结地奔跑的兄弟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是我知道,又要出了!
再见吧,我的老班长,我最后再敬个礼,然后就不能再回头了。
前面地方,才是我更该去的地方,哪怕也要牺牲。
无论生死,咱们烈士陵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