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李三郎红着一双眼睛,举着拳头恨声问。
儿子娶新妇原本是天大的喜事,哪里知道居然弄成这样。好好的婚宴搅黄了不说,到现在中毒的二十几个人还全躺在家里等着大夫医治。李三嫂子更是记了他的仇,醒来后到现在还没给他个好脸色,他一见南栋,恨不得将他砸碎了解气。
南老太太见儿子被李三郎欺负,立刻扑上前来撕扯李三郎,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李三郎虽然身量比南栋高,长得比南栋壮实,但奈何前面有南栋,后面又被南老太太拉着,他自己又下不得重手,因此并没有占多少便宜。
南栋不依不饶大声道:“李三郎,我南家在云县做了二十多年蜜饯,何曾听说过我家蜜饯有毒?你这样做,究竟居心何在?莫不是办不起喜宴,便讹上了我南家。”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李三郎空有一身蛮力,嘴却不利索,听他这样一喊,只是气得跳脚。
南老太太也乘机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南记果子铺开了二十多年,可有人听说过我家果子吃坏过人的,李三郎这样坏我果子铺的声誉,他今日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也有许多常年吃着南记果子铺蜜饯果子的街坊邻居,觉得有理。几十年都没事,怎么偏偏李三郎家办喜宴便出事了,难道真是李三郎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人表情便十分精彩。
在场大多是一个城内住着的街坊邻居,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两家闹了起来,便纷纷上前将南栋和李三郎拉了开来。
南书燕站在人群中,淡淡看着这一幕,既不上前,也不说话。
南玉儿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姐姐,要不你去找找李三婶子,让她出来说句话,这样闹着,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南书燕淡淡看她一眼,“这种事情,凭的是证据,李三叔说是南记果子铺的蜜饯果子有毒,他总得拿出真凭实据。
反之,父亲说是南记果子铺的蜜饯果脯没有毒,也得拿出可信的证据来才行。这么大的事,岂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近段时间来,南书燕难得跟她说这么些话,她想想也有道理,便将将手收回来袖在袖子中,站在边上看着。
院子里闹闹嚷嚷,李三郎说中毒的人无一例外吃多了南家送来的蜜饯和果脯,南栋说自己的果子蜜饯从来没有人吃出问题。
两人各执一词,众人一会觉得李三郎说的不错,一会又觉得南栋也很冤枉,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
吵吵嚷嚷中,李三婶一脸憔悴的被两个妇人扶着出来,她一看到南家人,便声泪俱下道:“南大婶,南掌柜,我们街坊邻居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三婶。。。。。。。”
南老太太刚想反驳,李三婶打断道:“我知道说你们蜜饯果脯有问题,你们肯定不服气,但在场的众人大多是吃过南家果子的,可觉得今日的果子和以往南记卖的果子有何不同?”
众人经她这一提醒,妇人甲便道:“李三嫂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今日的果子和以往卖的确实不一样,只是我不喜欢吃甜,便没有吃。”
妇人乙又道:“我倒是吃了,但也只吃了一两颗,比起来,今日的果子更软糯,我还说南记果子铺出了新品,等过两日买些回去给闺女尝尝,”她突然摇摇头,有些后怕道:“如今白送我,我也不敢要了。”
妇人丙:“我这几天牙疼,看来反而是因祸得福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南老太太火冒三丈,“李三嫂,就算我家蜜饯和以往不同,也只是我用了新秘方,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它有毒,你这样胡乱猜测,做不得数。”
李三嫂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镇定道:“这些是做不得数,但我想请问南掌柜一下,你的蜜饯里是否用了红曲草?”
南栋起初还认真的听着,后来一听到李三嫂说出红曲草三个字,他的脑袋里轰的一声,脸上也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