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没有和你说清楚,可能让你产生了误解,对不起。”沈擎挑起冉鸣远的下巴,头再稍许往下低一些,正好抵住冉鸣远的额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下你一个人回到以前生活的世界。”
冉鸣远咽了口口水,努力地消化着沈擎刚才这番话,彻底明了的那一刻,心里喷薄出无数的喜悦,身体轻得简直就要飘起来。
冉鸣远直视着沈擎的眸子,都不舍得眨眼,生怕错过分毫那人眼中的深情。
沈擎继续说道:“我和潘給力讨论,并不只是为了想找到回去的方法,也是为了知道我们究竟是怎么来的。就算要回去,我也绝不会一个人走,我会等确定能把你也带走的时候,才和你一起回到原来的世界。不然,我宁可留下来。”
冉鸣远轻轻地捶在沈擎胸口。这个人,说得那么好听干什么,害他眼睛都变得酸胀了。可是,心里却又觉得好甜蜜,忍不住想要大笑出来。半张脸哭半张脸笑,那种样子想想就很傻,所以一定要忍住!
“好了,我都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没?通通说出来,我们一次都解决掉。”沈擎住了声,期待地看着冉鸣远。
冉鸣远噙着笑,眼神真诚而坦白:“没有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没其他可以担心的事了。”
沈擎搂紧他:“那既然你没有问题了,就换我提了哦?”
冉鸣远疑惑地看着他:“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了?”
沈擎在他鼻子上轻咬一下,柔声道:“我们好久没做了,我全身都不满意。”
傍晚,冉鸣远睁开眼睛,在浑身的酸痛感中开始思考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为什么沈擎那么喜欢在下午做那个事情,春宵春宵,不都是在吃夜宵的时候才发春的吗?
思考着思考着,鼻子里就蹿进美食的香味了。他挣扎着抬头看向门口,看见沈擎端着一盅东西走了进来。
嗯,好像又帅了一点。冉鸣远把沈擎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做出如此评论。
沈擎小心地把冉鸣远扶起来,在他腰后放了两个垫子,然后把盅碗的盖子打开,单膝下跪,恭敬地献到冉鸣远面前。
“擎,你这是干什么?”
沈擎抬头,看着冉鸣远道:“在我们那个地方,求亲的时候,都要这样单膝跪着,然后还要送上戒指。我手头没有戒指,所以只能送这道一心一意菜。”
“一心一意菜?”冉鸣远道:“你先起来,我不喜欢你跪我,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你快起来。”
沈擎继续端着菜:“你先把这个吃了,我再起来。”
冉鸣远扁扁嘴,接过盅碗舀了舀里面的东西,汤里有薏仁和猪心,还真是一心一“薏”。不过冉鸣远可没工夫管汤了,一口气吃了个干净,然后伸手去拉沈擎:“你快起来吧,我喝干净了。”还把空空的碗盅拿给沈擎看。
“真乖,”沈擎站起来,捧起冉鸣远的脸就是狠狠一口亲:“你喝完了,就是答应我的求亲,以后你可就是我的媳妇儿了,咱俩一辈子都绑在一起了,你可别想蹬了我。”
“我是你媳妇儿,那你也是我媳妇儿……你才别想着红杏出墙呢!不过你就算走遍别的地方,也找不到像我这样貌美如花又善解人意的人了。”冉鸣远的脸红红的:“那就说好了,生同寝,死同穴,永不分离。谁要是做不到,谁……就是小狗。”
被冉鸣远最后一句话逗得笑出来,沈擎勾起冉鸣远的小指:“好,生同寝,死同穴,永不分离,一百年都不改变。”
56
56、番外五:沈擎的过去
对于十八岁的沈擎来说,生活就是混日子。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叫妹妹起床,为她准备早饭,然后送她去学校。之后,和那帮爱抽廉价烟的兄弟们集合,在街上逛来逛去,中午随便吃一点,逛到四点多去买菜,然后接妹妹回家,晚饭后看一会儿电视,就到睡觉的时候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日子就这样周而复始地过去。
他们穷,住在父母留下的这套小房子里,每个月靠着亲戚和居委会那点微薄的接济,勉强着混下去。沈擎从很小就开始帮别人做事,看点、做手工、带孩子……这些他都做过,甚至还去帮人家十几层楼高的公寓擦窗户。
沈擎初中毕业后,就不愿再去读书了,其实以他的成绩,考个技校学门手艺也不错,可他付不起那高昂的学费,干脆就跟了他们那里的一个黑道小头头。沈擎听话、爽气、讲义气,做事情又肯卖命,很得头目和伙伴的信任,有什么事情都会让他去做。渐渐地,他也能往家里带些钱了。
但沈擎也是有原则的,黄赌毒这三个字,他是坚决不沾的。不为别的,他至少要保证在妹妹毕业之前,自己能一直供养她。
沈擎唯一的盼头,就是他那个成绩很好的妹妹沈蓉。他省吃俭用,从不动用父母留下来的几件值钱首饰,几年下来算算一家一当,积蓄也有了两万多。这些钱他都攒着,要给妹妹读大学——虽然他和妹妹经常相互调侃,但是他很坚信,沈蓉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的。
为了攒钱,沈擎也吃了不少苦头,有几次打架受伤,他都不肯去看医生,买了些药和绷带,就在家里自己绑,都不让妹妹知道。
可也有那么一回,由于他后腰上也有伤口,自己又上不了药,只能一个电话把朋友叫来帮忙。结果,两人窝在卧室里,沈擎上半身全部脱光,只着一条松垮垮的内裤趴在床上,而他的伙伴手指上沾着乳白色的药膏,一手拉着他的内裤松紧带正往下扯……这一幕,落在正好回到家的沈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