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方敬哉瞪大眼不敢置信,愣神了一下随即风旋过似的冲了出去。
人说惹不起,躲得起。方二少爷亲身上阵为这句话作了诠释。
死磨烂磨了大半日,方孝哉终于点头同意让他前往江宁收账,便见方敬哉冲上前给了他大哥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捋了几件衣物连初九都没带上就逃难一样的连夜出发了。
方老爷子心里不禁安慰,这二子总算有点出息。只是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这二子此举是为了躲「卖身债」,不知会作何感想。
自汴京往江宁,方敬哉选择了最快的水路。一路上山水秀丽,风光旖旎,方敬哉颇有些得意,老子逛完江宁逛淮宁,逛完淮宁逛福宁,等到一圈逛下来,看不把你姓封的气死!
提到江宁,便不得不提秦淮河,而提到秦淮河,方敬哉脑袋里头一个蹦出来的便是河上画舫如林,美女如云。方敬哉天性随意,年长一点便更加放浪形骸,家里的生意轮不到他操心,闲来无事除了惹祸就是狎妓赌钱,这一会犹如老鼠跌进了米缸。
自古金陵出佳人,多少风流尘埃,仙客骚人驻足于此,流连悱恻。方敬哉走走停停,停停玩玩,等到了江宁早忘了自己为何来此。
酒楼里客人出出入入,伙计跑来跑去忙得不可开交。
方敬哉坐在二楼临窗的位子,手里擎着酒盅,思量着,待会是去游玄武湖好呢,还是去游莫愁湖?不如包条画舫,沿着秦淮河顺流而下,丝竹清音满耳,荷香清风盈怀,岂不快哉?
酒楼门口有人素袍长袖、儒衫方巾,一派斯文得体,小二迎了上去。
这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可是……您看现在这里都满了。
那人抬头望了楼上一眼,而后微微一笑,楼上那位爷我认识,和他拼一桌好了。
成!爷,您随我来。
方敬哉打定了主意正要叫小二结账,便见一人缓缓走上楼梯。背脊一凉,不由得伸手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记,疼得他一哆嗦,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店里都坐满了,不介意我和你拼一桌吧?」
还没待他答应,来人便径直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坐下,对着方敬哉愣张着嘴的蠢样,嘴角一弯,笑如春风。
「临时有事要来江宁,便想着那约……定是要换时间了。」那人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递到嘴边,动作一顿,「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浅浅地喝了一口,轻赞了一声好酒,整个过程里方敬哉像被施法定住,一动不动。
那人放下酒盅,嘴角那抹笑变得意味不明,「看来是在下错估了方二爷的人品,二爷遵信守诺,这算不算是——」
「送、货、上、门?」
也许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方敬哉这次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床帏低垂,随着胡桃木床规律的轻颤而振出层层波澜,床板的吱嘎作响,粗重的喘息,肉体撞击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给我轻点!……他妈的,想痛死老子?」
方敬哉被面朝下地摁在床榻上,一边惨叫一边断断续续地骂着,而身后那人始终沉默着不作声。
「靠!……你要动到什么时候?」
从来都是他压别人,今次头一遭被人压,那滋味……窝了一肚子别扭和不甘的方敬哉自然是体味不到个中妙趣,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疼。
太他妈疼了,他都开始怀疑那些小倌在他身下啜泣怜求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被疼出来的。
在酒楼遇到封若尘,惊过愣过之后,他也无话辩解。二话不说丢下银子拽着封若尘就往自己落脚的客栈去,一进门放下木栓,也不管外面还是青天白日便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骂。
姓封的,你有种!追债都追到江宁来……不就是让你上么?
长袍被狠狠地甩到封若尘脸上。
老子不躲也不逃,从现在起你给我做,做完三夜往后谁也不欠谁!方家也不会再和你们封家有生意上往来!你他妈撑不到三晚上,老子先一刀剁了你!
封若尘就站在原地凭他骂,待他骂出不辞来垂着两条胳膊用吃人的表情瞪着他的时候,他低头看看手里攒着的袍子,而后嘴角一撇似有嘲笑,一夜还是三夜,似乎该由在下说了算,至于两家的生意,貌似还轮不到方二爷操心……
这一句话正好踩中方敬哉的痛脚!
是,他方敬哉是没出息!家里全由大哥和老爹操持,自己整日只知吃喝嫖赌也不似你若尘公子年纪轻轻便已主持家业。就算是逛窑子,到你那里就是风流,到自己这里就是下流!这都什么跟什么?男人该有的一样不缺,还是你姓封的那玩意儿特别过人?!
不过一炷香后,封若尘那里过不过人方敬哉已经无暇在意了。他心里就是不痛快,他被人操,还是生平最讨厌的人!
封若尘并没有脱衣服,摁倒了他之后简单的开拓接着便是长驱直入,方敬哉张着嘴大声惨叫,封若尘也没顾着他就那样在干涩紧窄且从未被进入的甬道内开始抽送。
方敬哉一开始连叫带骂还不停的挣扎,骂到后面嗓子哑了痛得也没力气了,只能俯在那里大口喘气。
身后的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方敬哉昏昏沉沉地有些艰难的回头,就见那人披散着衣裳,发髻松了一半,散下来的几络长发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眼睛半眯着,动了情的模样。
他承认,封若尘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俊逸潇洒姑娘家都喜欢的仪表堂堂,就连这会放纵肆乱的时候,他也是说不上的俊气和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