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回到春雨宫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慕鸿对他好是有利可图,但毕竟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慕鸿伸出了援手,以至于他在后宫没有那么冷清,哪怕是自己被冷落的时候,慕鸿也仅仅是疏远些,并没有落井下石,想到这,他便起身赶往长勤殿,想为慕鸿说个情。
“陛下,陆贵侍来了。”阿斯看到远星在批阅奏折,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远星听后放下手里的折子,对阿斯说道:“让他进来,你就在门口守着吧。”
晚舟走了进来,按规矩给远星施礼,说道:“几日不见,陛下看上去清瘦些了,可是政务繁忙,尊体吃不消了。”
远星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暖意,想着晚舟还是惦记自己的,“晚舟,过来坐,和本王说说最近你都做了什么有趣儿的事。”
晚舟看着远星那张笑得像花一样的脸,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他跪在地上,说道:“臣妃今日来不是和陛下说趣事的。”
远星瞬间冷了脸,她心底那股暖意也即刻变得冰冷起来,她冷笑着说道:“这宫里的消息传得还真快,一夜之间林慕鸿失宠的事便传遍了整个后宫,不过晚舟你记住,有些事不是你能参与得了的,更不是你几句话就能改变得了的。”
晚舟听着,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他不想留遗憾,多少争取些他心里也好受点儿,便说道:“慕鸿今日在荣华宫受辱之事想必陛下也有所耳闻吧,大家都已经与他划清了界限,但臣妃不一样,他对臣妃有恩,陛下,慕鸿性子高傲,如今连禾秀人都能骑到他头上,想必他的内心也是极难受的,他究竟所犯何错能惹得陛下怒不可遏?臣妃自知人微言轻,可还是想请陛下给慕鸿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明着和他划清了界限,暗地里不还是来找本王为他求情吗?你问本王他所犯何错,祸乱宫闱,扰乱朝纲便是他所犯的错,哪一件不是死罪?!”远星看着晚舟的双眼,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她看不到的秘密。
晚舟摇着头,不敢相信地说道:“祸乱宫闱扰乱朝纲,慕鸿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了他。”
“晚舟,有些事本王是不想和你说的,也不宜于你知道,你就做好的你的贵侍之位就行了,其他的事不要参与。”远星还是想守着晚舟那颗她认为纯真的心,可她不知道她的晚舟早就变了。
晚舟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弄不好连自己都会被牵连,只能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远星也没挽留,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远星心里生起一丝隔阂,她越来越觉得晚舟陌生了。
事之后的接连几日,远星也没什么动静,这让大家都认为是慕鸿失宠只是失了帝心,并非会殃及性命,就连鸣瑞也放松了不少。
“主子,陛下还是舍不得动你的,只要咱们还在,就有翻身的机会,主子你可别泄气啊,等咱们爬起来,第一个就收拾掉禾秀人,他可不是省心的人。”鸣瑞一想起昭歌那副得意扬扬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慕鸿和鸣瑞正好相反,他知道远星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现在越平静他越害怕,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懂什么,每每狂风大作之前都是异常平静的。”
“不会的主子,你想啊,若陛下真的追究起来,你早就被送进西冷阁了,还能在长恩宫待下去吗!”鸣瑞不甘心地劝慰道。
“呵呵。”慕鸿苦笑着,说:“我死尚不足惜,但我爹确实是陛下珍视的前朝辅文臣,若我死在了西冷阁就是陛下有意赐死,可我要是死在了长恩宫陛下便可告知天下我是染疾暴毙,这样她就没负担,我爹就算明白事实却也无可奈何。”
鸣瑞听得冷汗直冒,说道:“主子往好处想想,陛下不会这么对待你的,你和陛下恩爱这么多年,怎能是旁人两句言语就能离间的。”
“若彼此有爱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分心,可陛下对我能有几分真心。”慕鸿深深地叹了口气。
鸣瑞垂下了头,他也不知该如何再开口。
两个月后,远星端着一碗毒药走进了长恩宫。
慕鸿见是远星,心里一阵忐忑,但还是笑着迎了上去,说:“臣妃给陛下请安了。”
“你可知道本王为什么到今天才来处决你?”远星冷着眉眼,丝毫看不到当初情深意浓的样子。
慕鸿看着远星,心里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已是最后光景了,他也不想在拘于所谓的礼节尊卑了。
“陛下所想无非就是想保全自己罢了,你虽贵为帝王,但臣子也不是你说得罪就能得罪得起的,没有我爹和阮将军,你就如同没有左膀右臂,在前朝你将寸步难行,所以你既要忌惮臣子的权利又不能明着打压,因此我和阮凝良都成了你的牺牲品。”慕鸿悠闲地踱着步,把心中所想娓娓道来,沉着的样子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你只说对了一半,不错,本王杀了阮凝良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阮唯山的儿子,但也因为他动了晚舟,所以本王不能再留他,至于你,还想让本王说得再明白些吗?”远星看着慕鸿那张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脸,心里就一阵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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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慕鸿行的端走得正,陛下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消息不是我透露的,你偏不信,若只想找个理由杀我,大可不必如此栽赃。”慕鸿心里有底气是他算准了昭歌不会出卖他,毕竟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而泄密之事本身他也是无意的,只不过被有心的人听去罢了。
远星听后大笑道:“好一个行得端走得正,买通宫医私拿秘药,栽赃五儿和诺敏偷食,以此害韵君落得个管教不严之罪,不过也促成了靖秀人归降的好事,这是你干的;韵君大闹长恩宫,你出言讽刺也就罢了,还口口声声威胁他,说你是唯一参政的后妃,是和本王联手害阮凝良的功臣,这也是你干的。本王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在自掘坟墓!”
慕鸿听得一愣,脸色开始惨白,他没想到昭歌在出卖他后还能安然无恙地稳居后宫,更没想到害他泄密的人竟然是韵君。
“这不可能的,昭歌他也参与了陷害,而陈韵君根本不知道阮凝良,更别提……”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你太让本王失望了。”远星打断了慕鸿的自语。
“如果今日这事涉及的人是容公子或是晚舟,你还会这么决绝地赐死他们吗?”慕鸿问道,他想在临终前知道自己是否得到过远星的真心。
“你不配提容公子,更不配提晚舟,他的善良是你永远比不上的,就算走到了今日,晚舟冒着被连带的危险依然替你向本王求情,你何德何能!”远星心上的人,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
“呵呵。”慕鸿苦笑着,说道:“是啊,晚舟的确善良,他比你善良何止百倍,与其千方百计地讨好你,还不如与晚舟茶诗相伴共度余生,泄密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从没向陈韵君说过那些话,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可能是另有其人告知的吧。”
“另有其人?!”远星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她抓住慕鸿的双臂,怒问道:“还有谁知道!?”
慕鸿甩开远星的手,把桌子上的毒药一饮而尽,说道:“已死之人不会再开口了。”
远星欲上前拦住慕鸿,可为时已晚。
药性作得很快,慕鸿口吐鲜血,他一手扶住桌角,一手捂住胸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陛下,我从来没有害你的心思……我只想……只想让你高兴……所以才……才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我这就向五儿……五儿他们请罪去。”言罢,慕鸿身体像泄了气般瘫倒在地。
远星没有过多停留,临走前嘱咐阿斯把鸣瑞也处理掉,以绝后患。
隔天,远星宣布慕鸿突重疾,已不幸暴毙,追封贵侍,谥号鲜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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