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东宫的庶务,妾身看殿下公务繁忙,身体劳累,身边无贴心可人伺候——”
未等她说完,魏胤珩一直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太子妃说错了,萧良娣天真可人,孤心悦之。”
“妾——”对上男人未达眼底的笑意,裴菀沁温婉的笑容僵在嘴角,剩下的音卡在了喉咙不出来。
魏胤珩似乎没看到她僵硬的神色,继续道:“太子妃既掌东宫庶务,还是将精力放在庶务上,少担心有的没的。”
“孤吃完了,太子妃慢慢享用。”
魏胤珩放下象牙箸,优雅地接过林元清递来的巾帕擦了擦嘴,起身离开。
‘萧良娣天真可人,孤心悦之’这句话一直在裴菀沁脑海里重复响起,她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哽咽呢喃道:“嬷嬷,他,他一直记着那件事,他,他讽刺我——”
“嬷嬷,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喜欢他有错吗?”
萧家女天真可人,她心机深沉?
上次求子已经被羞辱一次了,如今又被暗讽,她隐忍多年满腔的委屈终于随着晶莹的泪水倾泻而出。
“娘娘,您没错,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的。”钟嬷嬷赶忙上前像小时候般将她拢入怀中,轻拍她的薄背柔声细语安慰着。
她轻叹一声,继续道:“娘娘,您是太子妃,将来更是尊贵至极,您何必总对以前的事儿耿耿于怀呢?”
喜欢一个人是没错,可强扭的瓜不甜呀……
当日种下的因造就了今日的果,她除了劝主子想开些,也不知该如何劝了。
闻言,裴菀沁心里更加委屈,“是我耿耿于怀吗?分明就是他耿耿于怀,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肯给我机会……呜呜呜……”
“主子,子嗣方是大事,只要您将来有依靠谁都越不过去您。”
不管太子殿下是不是耿耿于怀过去的事儿,两人成婚以来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只要太子妃不犯错,再有个子嗣傍身,如圭如璋的太子殿下总归不会让别人越过太子妃的。
钟嬷嬷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哄道:“您听话,那事儿咱们再想想法子。”
裴菀沁到底不是爱哭的小娘子,泄片刻便已经忍了下来。
钟嬷嬷说得没错,她已经没有夫君的宠爱了,不能连子嗣也没有。
想到魏胤珩方才的敲打,她漆黑湿润的眼眸堆叠出一股坚定之意……
静谧的夜晚,明月皎洁,银辉透过大开的楹窗倾洒在书房的青石板上。
“殿下,长乐宫送了些易克化的夜宵过来,殿下可要尝尝?”
林泰安躬着身子,迈着碎步上前,轻声询问。
魏胤珩闻言望向墙角的漏更,咻然收腕将手中狼毫笔置于一旁笔搁之上,“不必了,摆驾长乐宫罢。”
他也许久未宿在后院了,今晚便过去陪陪那小姑娘罢。
“殿下?”魏胤珩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等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长乐宫的时候,萧绾妤还是有些惊喜的。
她身着水绿色中衣,两手扣于胸前,微微俯、屈膝行了个立拜礼,“殿下,你公务忙完了?”
“妾身给殿下送去的夜宵吃了吗?”
刚沐浴完的小姑娘,绝艳的小脸上白里透红,澄澈眼眸微微眯起,漾出一圈娇。媚笑意,魏胤珩看她这甜美模样,烦躁了几个时辰的心情莫名消退了不少。
“剩下的公务不急。”他上前揽着小姑娘的肩头往里带,温声道:“你送的夜宵没吃,孤刚忙完就过来了。”
萧绾妤搂着男人的腰身,撒娇道:“那妾身再让人给殿下安排?”
“可。”
得到回应,萧绾妤笑盈盈地吩咐宫人下去安排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