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译猜不透陈麒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他的话头,跟他继续打哑迷:“我就一个弟弟,就是你认识的那个。”
姜弥眼皮不安地动了两下,眼睁睁看着这俩唱戏,自己无能为力的痛苦。
姜弥眼观八路,只见所有人的焦点都汇聚在陈麒现和沈译身上。
她便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手放到腿上。
长形桌面铺了白色桌布,姜弥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伸手在陈麒现腿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
本意是提醒他别乱说话。
加之陈麒现的酒量有目共睹,眼下已经喝了两杯啤酒。
若是再多喝几杯,保不齐酒后吐真言。
陈麒现无动于衷,没理会姜弥的暗示,就跟没察觉似的,仍和沈译拉扯些有的没的。
“就是把你从小打到大的那个弟弟啊,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陈麒现不动声色吹捧着自己,贬低着沈译,“难怪你这么忌惮他,不惜添油加醋,明白了。”
沈译咬牙切齿:“……你明白什么了?”
陈麒现不知谦虚为何物:“你不就从小视他为偶像,又死不承认么。”
沈译猛地灌了口闷酒,晦气!
玩笑也不开了,眼色阴沉,却为了维持良好的风度,不得不又坐了会儿。
姜弥抚额,真令人头大。
每次都不遗余力欺负沈译,换来沈译气急败坏后的起身走人。
连姜弥都有些同情他了。
沈译走后,谭墨也并不想去招惹陈麒现。
这人吧,从晚餐开始前就有几分怪异,神态和举止都合适,可细瞧了吧,言语之间多少透出点阴阳怪气。
他默默起身去加了点儿菜,到另一桌去风生水起了。
陈麒现大概有毒,没了沈译的插科打诨,也没有谭墨嘻笑着搞气氛,大家起身拿着餐盘,以添菜为由6续走开了。
能容纳十几人的长餐,只剩下了姜弥和陈麒现。
还不是大眼瞪小眼相对而坐,是暧昧地并排而坐。
有人望着姜弥的背影直摇头,把人独自留在那里应付暴君,也是够惨的。
见无人打扰,陈麒现耳根子清净不少。
可他心里不痛快,并不想主动搭理姜弥。
姜弥专心致志对付餐盘里的食物,起初拿的并不多,两三下就下肚。
远远不够。
她看了一眼陈麒现的餐盘,食物更少,仿佛不对他的胃口,几乎没碰过。
姜弥清楚,这是他闹别扭的前兆。
也没说话,先起身去取餐食。
这一次,姜弥排队等了现煎的牛排和羊排,一份蔬菜色拉。
路过水果区时,她特意找了找,还真有。
重新回到餐桌,陈麒现正低头回着信息。
姜弥落座的同时,随手将一根香蕉放到他的餐垫上。
这下总能眉眼舒展些了吧?
一分钟后,身旁的人终于按耐不住,明知故问:“这什么。”
姜弥自顾吃色拉,笑着没回答。
陈麒现不耐烦,理直气壮道:“你不帮我剥?”
姜弥细嚼慢咽着一颗小番茄,并不转头,偏偏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惯着他。
含糊不清道:“不。”
不剥就不剥!
陈麒现拿起香蕉,三下五除下剥了皮吃净。
不是姜弥喂的,真难吃!
他气鼓鼓,都等不及私下里责问,咬着后槽牙:“你摸他脸了。”
错就错在姜弥的平衡感差了些,可也罪不该死,云淡风轻地解释:“我不知道是杨经理。”
陈麒现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不郁:“你认不出我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