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秋纱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半个月,后又转入普通病房观测了半个月。
身体状况总算稳中向好,这才办理了出院。
整一个月,姜弥寸步不离守在医院。
而这期间,她几度催促陈麒现回国,他都不予理会。
最后把他逼得不耐烦,第一次冷言冷语对姜弥板起脸,口吻凉薄道:“她是你妈,也是我妈。”
姜弥的举止,伤了他的心。
一个月后,陈麒现妥善安排好了所有后续,一行人浩浩荡荡登上了私人飞机回国。
彭秋纱因误服大剂量的药物,对身体损伤非常严重。
虽然精神头不错,陈麒现终是不放心,给她找了沪市最好的私人医院。
屠阿姨随身陪同,后又怕她无聊,陈麒现让人把姜婶也接了来。
而随行的劳伦斯医生和翻译安若楠,被安置在了医院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套房。
为了彭秋纱,陈麒现不遗余力的动用人力与财力,不可谓不上心。
他对彭秋纱的体贴入微,完全不亚于姜弥。
事事有求必应不算,与彭秋纱相处时,情绪极其稳定。
就连几度病,随手拿起物件砸他的头,陈麒现也生生忍着。
不卑不亢,默默忍受,毫无怨言。
只有姜弥,连日来被他无情冷落,好不委屈。
她的出点,自然是为了陈麒现好。
他是公司的最高决策者,大鲸一天有多少文件等着他批复和拿决定,姜弥再清楚不过。
而且,通州那块地。
几十亿的项目,到底花落谁家,于他而言究竟损失多么惨重。
姜弥一无所知。
只知道,大鲸整整一个月,群龙无。
甚至,她都不敢往深了想,她和陈麒现同时消失的这一个月……
别人会作何揣测,背后如何议论。
不管了,姜弥也管不了。
如若二人的关系因此公开,倒也没有坏处。
就是对于陈麒现而言,或许不是一件好事。
陈家内忧外患,曾经的暗夺,日渐摆上了台面,成了明争。
靠陈麒现一个人去抗衡,必然处境堪忧,独木难支。
姜弥有心无力,一直想找个机会问下陈麒现近况,奈何他气性颇长。
姜弥没开口,他就猜到她有话要说一样,能避则避,根本不给她开这个口的机会。
私下里,陈麒现肉眼可见的冷淡。
姜弥也没有特别多余的精力,如今是公司医院两头跑,晚上到家就是睡个觉的功夫。
蔡阿姨见了心疼不已,尽量按照她的口味做菜煲汤。
半月下来,姜弥在蔡阿姨的悉心照料下,吃得不少,人却足足瘦了五斤。
有次早晨,蔡阿姨见陈麒现还没到餐厅,便和姜弥说了几句体己话:“太太,你早出晚归,休息太少了。这样劳累,要累坏身体的哟。”
姜弥笑了笑:“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蔡阿姨有听讲她妈妈被接回了国,问道:“你妈妈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过年的时候,准备把她接到家里来。”
蔡阿姨自告奋勇:“那感情好!这样吧太太,今年春节,我就放三天假好了,其余时间我还是过来给你们搭把手。”
姜弥觉得过意不去,过年是要和家里人团聚的日子。
蔡阿姨看出了她的思虑,轻松缓解气氛:“没事的,我就是本地人,这里也体会不到啥年味,还不如过来和你们一起热闹热闹。”
姜弥感动万分:“那就先谢谢蔡阿姨了。”
“不谢不谢,应该的!”蔡阿姨眼观八方,听见关门声,笑说:“先生出来了,你们快用餐吧,我先出门补点货去!”
蔡阿姨扭着丰腴的身子,与陈麒现打照面时,主动打了个招呼:“先生,您起来啦!太太等您一起用餐呢!”
陈麒现随口敷衍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姜弥看了他一眼,心底叹息。
路漫漫其修远兮。
很快,她收起敏感的小心思,如往常一般,继续找着话题与他搭话:“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