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麒迹看了会儿陈麒现一翘一翘的脚尖,蓦然感觉到胸闷气短。
尽管离开陈宅这么多年,即使偶尔回来,也是和陈东海剑拔弩张的样子。
陈东海是个人面兽心的老东西,他受过和陈麒现相同的苦,都被他教训得伤痕累累。
可纵然如此,陈麒现早成了陈宅的一个过客。
他却可以在这里,如此的如鱼得水,气场全开。
陈麒迹用余光瞧见,他抿了口茶,又随意将茶杯递给一旁跪着的茶艺师。
她是陈麒迹的心腹,便没有避嫌。
陈麒迹没有说话,陈麒现也懒得拿正眼瞧他。
不知出于何意,反倒是兴致索然地和茶艺师攀谈了起来:“几岁了。”
茶艺师战战兢兢,差点把茶水洒在台面上。
“陈总,我今年虚岁二十三了。”
“长得挺漂亮啊,哪里人。”陈麒现问题还挺多。
“我是沪市本地人。”
“想起来了,你们陈董事长喜欢用本地方人。”
话说得无心,听者倒是有意。
明着点出,她被陈麒迹收买了。
不过,这不关陈麒现的事,他就是无聊罢了。
茶艺师哪敢再回话。
说起来,也是见过世面的。
可奇怪的是,面对陈麒现的三言两语,她倒是惊慌失措起来。
越是无关痛痒,越是致命。
就连陈麒迹,也听不出更深层的含义。
陈麒现又端了杯子,仰头将茶汤饮尽,留下意味深长的话:“新茶不错,手艺也对,可惜碰上了我这么个不懂品茶的粗人。”
茶艺师低眉顺目,温婉至极。
长相清纯秀丽,不是性感那一挂的,可宽松的袍子下,小心翼翼藏起了丰乳肥臀。
不说人间极品,也算一方尤物。
陈麒现不免多打量了几眼,很直白的目光,倒叫人不舒服起来。
陈麒现走远两步,又折回来,故意一般,多此一举道:“我自认见过的美女不算少,不过,你算是比较有辨识度的一个。”
茶艺师闻言,没有与陈麒迹有眼神上的交流,抬眸,眼波生媚,说出的话又极度的正儿八经,生怕被贴上勾引男主人的标签:“陈总谬赞。”
说话不卑不亢,是个大家闺秀的气派。
她出身也不差的,陈麒现看得出来。
陈麒迹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陈总,你亲自去接弥弥吗?”
“你乐意代劳?”
陈麒迹很有规矩:“不合适。”
眼下是个机会,他正好澄清一下自己:“之前对弥弥……产生过不该有的想法,是我不懂事。不过,当我得知你娶了她之后,我对她再没一点非分之想。最多……只剩下兄妹之情。”
这个节骨眼,他只能伏低做小,处处顺着陈麒现。
根本不敢硬碰硬,生怕棋差一着。
他是个公认的疯子,万一惹怒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得毁于一旦。
“那你还挺多情。”陈麒现不轻不重,目光点了他一下。
他看人时的目光那样森冷,像条毒蛇,爬到了他的七寸。
陈麒迹自知失言,连忙改口:“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以后,只认她是嫂子,处处尊重她、敬仰她,绝无不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