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洹点点头,还是目不转睛看着他。后者忍不住腾出手放到他额间,将那聋拉下来的刘海理好。
听到关门声后,元洹才彻底放松下楼,目不斜视地看着那道门。
小区里路灯不知什么时候亮的,天空还是一片黑压压,一阵阵寒风将光秃秃的树枝吹得乱颤。
余子奕丢掉垃圾后将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端,兜帽盖住头上的鸭舌帽。
昨晚到今天中午连续拍了将近十五个小时的戏,挤出了白天的时间飞来安城。
一周前他刷到安城一中的高三动员会消息,公布了一个名单,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便联系了校长想要个名额。
当年因为校长是他爸的朋友,他才被送到这边读书。他知道元洹毕业后回了安城,也知道元洹和曾钰灵关系匪浅。
他看到名单后猜测元洹肯定会跟曾钰灵一起去,他赌对了。
余子奕回忆起当年的场景,实打实的后悔。
他后来都会想,当时要是说了坦诚的说了想,现在又是各种光景。
两个男生恋爱在当时还是少闻的,他不敢去确认自己的喜欢,却连界限都变得模模糊糊。
他也会想,元洹真的喜欢他吗,自己呢,想要元洹的喜欢吗?
元洹的话让他埋于土壤之中不得天日的种子破出,他纠结犹豫,最后不得不去正视这份感情。
可他无奈。
等再有机会时,元洹已经将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于是,他怯懦地不敢再打扰。
学习和表演麻痹他的生活,可还是不甘心。万一,两个人还能做朋友呢?
在元洹还会和他互道祝福时,他竟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人总归是贪婪的,本来只想说一句话,然后想再见一面,到现在又想陪在他身边。
元洹毫无芥蒂地说出那件事,仿佛当真是个玩笑。就像刚才所说的,还是朋友,好朋友。
当年那个眉眼弯弯对他说“我们做好朋友吧”的元洹好像也没变,只不过他活在了过去。
他无可奈何地想,这样也很好。
手机铃声响起,是刚约的司机的电话。
他快步穿行在小区道路上,答了个“马上到”便挂断,到小区门口时,他学着元洹一样跟门卫打了个招呼。
上车确认目的地后余子奕便闭上眼休息,巧的是,司机还是下午那个,年纪有些大,操着一口方言问他怎么那么晚还要去机场不是还在上学吗。
他笑答:“下午我朋友跟你开玩笑呢,师傅我睡会儿。”
半小时后车稳稳停在安城东郊机场前,进机场时余子奕感觉被人看了几眼,但他没在意。
作者有话说:
不负责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