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捲髮現凶爹在,打消了哇哇大哭威脅人的念頭,倒騰著小碎步撲到小束腿上撒嬌,「媽媽卷卷餓,要吃金槍魚壽司。」
「咳——」
寧呈出聲攔住母愛泛濫的小束,「爸爸是不是說過三餐要按時吃?中午叫卷卷吃,卷卷要玩沙子,現在即便是餓了也要等到晚上再吃,跟媽媽哼唧沒用。」
小束心疼地摸著卷卷腦瓜,掉過臉與一板一眼寧呈對視,眸色里的求情再明顯不過,「那讓卷卷喝個熱牛奶墊墊吧,這還不到三點呢。」
「牛奶不頂飽,卷卷想吃壽司。」卷卷雙手撐在小束腿上推來推去,眼巴巴地央求,「卷卷餓了媽媽……」
「不好好吃飯還想喝牛奶?」寧呈將卷卷從小束腿邊拉開,抱到自己懷裡往外走,「想得美,爸爸說話卷卷當耳邊風?」
小束以為寧呈是要帶卷卷吃點別的,比如水果之類的,不料寧呈抱著孩子出屋,朝客廳內用除蟎儀給沙發做清潔的張芳喊道:「張姐,燒點熱水,放溫了給卷卷端過來。」
「……」
小束真想一拳錘在寧呈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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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半孩子餓得哇哇大哭,寧呈無動於衷。
四點鐘孩子含淚睡著,寧呈屁都沒放一個。
眼瞅著快到五點了,小束一顆心在油鍋里反覆煎炸,抑制不住情緒怒沖沖地跑到書房,抄起高爾夫球桿指向辦公桌後頭沒事人一樣的寧呈,「你現在馬上跟李姐說準備晚飯,否則打今天起我要跟你分房!!」
「束安聆你長本事了?」寧呈放下滑鼠從老闆椅上起身,緩步走向沒大沒小的小束,「怎麼?想家暴?」
「家暴的是你,你不讓孩子吃飯!」小束紅著眼珠將高爾夫球桿扔在地上,「寧呈你是孩子爸爸,你怎麼忍心呢?孩子都哭成什麼樣了?」
小束也想偷摸給卷卷拿點吃的,可樓上樓下的冰箱有李姐和張芳看著,他一個男生總不能跟女人拉拉扯扯吧,更何況人家有丈夫。
「呵,還是頭回在床下聽你叫我名字,夠鮮的。」寧呈捏著小束緊繃的肩頸,將人推到沙發上,「我是為了他好,孩子這會兒不管以後就不好管了。」
「可這都一天了,早上幾點吃的飯你心裡沒數?」小束為母則剛,顧不上家裡誰賺錢誰做主,屁股剛沾到沙發又站了起來,威脅道,「你趕緊讓李姐弄點吃的給孩子端過去,否則我要領孩子出門吃了。」
「出去吃?」寧呈挑眉,眸底的怒色轉瞬被難以捉摸的陰雲遮蔽,他冷笑著點頭,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好啊,你去。」
小束怔怔地注視寧呈兩秒,失望透頂地快步出了書房。
此時距離吃晚飯還有一個半小時,他要領卷捲去小區外的咖啡店喝個熱牛奶,再吃個三明治。
哪有這麼餓孩子的,心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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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呈被小束氣得腦瓜仁生疼,他這麼做的初衷有一半是為了小束。
小束的腰肌勞損醫生都說要好好養,加上過去吃飯不應時本身就有慢性胃炎,現在卷卷兩歲生日都過完了,適當撒手對孩子對大人都好。
合著他還成壞人了……
分房?
簡直是好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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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束領孩子在外面吃飽喝足,又在小區溜達消食了半個鐘頭,回來後也沒準備搭理寧呈,跟卷卷在房間拼積木,吃水果,七點半到床上講故事,約莫八點才往臥室去。
想著解開隔夜仇,小束特意拎上給寧呈買的肉鬆小貝,推開房門的瞬間正要放句軟話,結果發現床上枕頭少了一個。
小束心跳一沉,腦子懵懵的。
寧呈這什麼意思?真要跟他分房睡?
將肉鬆小貝放在桌上,小束坐在大床邊緣擺弄手機,他想給寧呈發個消息,但點開編輯半天打不出個一二三來。
下午為了卷卷和寧呈爭吵他不後悔,可自己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他不該拿高爾夫球桿指寧呈,也不該摔東西。
小束嘆了口氣,撲通倒在床上。
【??作者有話說】
老夫老妻吵個小架,沒啥大事。
第24章《安聆》番外?下
為給小束台階下,寧呈非但沒去三樓客臥休息,甚至書房都有留門,可主臥的指紋鎖分明響過,等了三五分鐘卻全無動靜,看來真把他當作這個家的賺錢工具了。
他冷笑一聲,兀自從沙發起身,雙手撐在腰間原地踱了兩步,越想越氣,拎起枕頭摔在了書房門上。
房門僅留有一條縫隙,如此一來哐當合了上去,但很快被長臂怒沖沖地拉開,緊接著寧呈快步走出書房。
想來也是,他竟然一直在等小束主動示好,假使小束陪完孩子來找他,再說兩句好聽的話,該翻篇的事情他不會計較。
但現在他改主意了,既然這個家大的小的都不待見他,那他住主臥還是住客臥沒差別,或者他乾脆去分公司盯項目算了。
寧呈邊往樓梯口走邊給王毅打電話,「訂一張明早飛R市的機票,嗯單程,酒店先訂一周好了。」
夜深人靜時大房子難免有回聲,寧呈講電話的音量不經克制,小束在主臥聽得一清二楚。
他忙不迭拎起肉鬆小貝追出臥室,走到樓梯口時,寧呈的身影已經拐到一樓餐廳方向。
輕手輕腳地下樓,小束這才奔了兩步,只見寧呈從冰箱內端出剩菜轉而走向微波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