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活着,他们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奶奶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双眼通红道:“你要是不答应,我立刻去死,我不能对不起父老乡亲。”
我的心脏顿时像被铁锤狠狠地砸了几下,砸得血肉模糊,砸得痛贯心扉。
松开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我瞬间释然。我克死了奶奶那么多至亲,她怎么能不恨我。好好好,我去死,就当还了这些年奶奶对我的养育之恩。
想到我还打算嫁到邻村方便照顾她,据理力争要八万块钱给她盖新房子,我笑得越发癫狂,心也跟着越痛。
奶奶转身从衣柜最里面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一层又一层的打开后里面是一件布满刺绣的华丽嫁衣。
看清后我痛得无法呼吸,浑身瞬间变得冰凉,只知道机械地摇头。
“明天,你就穿着嫁衣,出嫁吧。”
不记得是怎么样回到房间的,更不记得是怎样穿上嫁衣的,脑海中只有奶奶把我送到村口决绝离开的背影。
深夜,我独自站在令人绝望的黑暗中,前面是一片漆黑的村庄,后面是阴暗的深渊。
一阵鬼哭狼嚎的狂风袭来,还来不及惊呼出声我就被甩下了山崖。
被耳边的唢呐和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后,我猛得睁眼看到一片猩红,那嘈杂的议论声像有生命般硬生生的往我耳朵里面钻。
觉察到不对劲儿,我拽下红盖头看向外面,顿时吓出一身白毛汗。
古…古代人……古代的街道……
六神无主时,我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抓住头发提溜出了花轿。
“喂喂喂,你撒手,疼死我了。”
“哼,撒手?等你入了我儿子的洞房老娘自然撒手。”
“哪来的癫婆……”我正要口吐芬芳,忽然一对年近八十的老夫妻跪在妇人的面前,抹着眼泪苦苦哀求。
“我儿缠绵病榻半年之久,就靠着冲喜救命,你就高抬贵手权当救了小儿的性命吧。”
“我家也算对你不薄,我们不求你感恩戴德,只希望你不要断送了我儿最后的生机啊!”
周围吃瓜的也全都议论纷纷,我也听了一个大概。
妇人的儿子叫王汝竹,老夫妻的儿子叫灵辔。二人是结拜兄弟,几年前王汝竹意外被马车撞死后,灵辔不忍王家大大小小十口人衣食无着,就倾其所有的开始帮扶。
那个王汝竹是个谦谦君子,但他的亲弟弟却是个烂赌鬼。他的母亲也就是那个妇人,人称李婆子是个彻彻底底的泼皮无赖,他们十口人就跟水蛭一般紧紧的吸附在了灵辔一家子身上。
灵辔家在镇上算是巨富,田产上百亩还有几十间铺子房产,几年时间就被李婆子一家掏空了。
最后,还把灵辔一家老小赶出去,霸占了他们的房子。灵辔一家只能住在城外的茅草屋里艰难度日。
好不容易灵辔的爹娘攒了八两银子给他娶妻,李婆子又觉得她小儿子还没有成亲,就想来抢。
啊呸!我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