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烟站在落地窗前,青白色的烟雾徐徐散开,他紧抿着唇角,于烟气中眯了眯眸。
城市华灯初上的夜景将他湮没。
倏地,手机语音的提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过来,在看到屏幕上那一串早就烂熟于心的数字时,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时屿竟然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没有立刻犹豫,他立马将点电话接了起来,胸腔里的心跳嗡鸣着,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那边传来浅浅的喘息声,还不等他说话,便是两句虚弱沙哑的轻咳,时屿细如蚊蝇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他心头微微一震。烧,没有药。
他想跟时屿说几句话,但通讯很快就被切断,一想到时屿烧时苍白又疲倦的脸色,段京淮的心就倏地揪紧,连忙披着大衣往外跑。
他住在离时屿别墅区距离一千米外的酒店,夜色深浓,地上都是厚重的积雪,他买了退烧药,长腿挥的极快,匆匆往别墅赶。
一路上,刀锋一般的烈风擦过皮肤,伞骨有些支撑不住,他的间和肩膀都落满了细雪。
到了别墅楼下,段京淮轻喘着粗气,略微出神地凝着眼前厚重的铁门。
月色弥漫,路灯疲倦的拖出半透明的影翳,密码锁锁盘着阵阵微光。
段京淮抿了抿唇,上前两步,尝试着输入了之前猜中的那个密码。
叮的一声,密码错误。
他喘了几下,思忖片刻,又输入了一下时屿来到美国当天的日子。
又是叮的一声。
眉心微微皱起。
之前时屿背对着他输密码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看到。
段京淮的手攥在门把手上,头脑急剧风暴了一阵,忽然有个片段从他脑海里跳出来。
之前时屿醉酒,他送时屿回家的时候,问过他房门密码。
当时时屿醉的神志不清,靠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的吐了一串数字。
那时候他怀着几近忐忑的心情试了,结果不对。
那
喉间燃起了一阵不适的灼烧感,他缓慢地吞咽了几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顷刻加流动起来。
段京淮提着心,一点一点的,将那串数字输了进去。
世界在那刻仿佛被人调至静音,雪落地的簌簌声,烈风侵袭玻璃碰撞声,全都被抛掷脑后,一切一切都变得阒静。
眼睛的景象像是缩影成模糊又漫长的胶片。
几秒后,“咔”的一声,门开了。
“……”
段京淮愣在原地,指尖微微颤抖着。心头莫大的震撼。
时屿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