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很快抓到,是几个临时出来找活的外乡人,见卢旺一家带了不少细软,便动了杀人劫财的心,把人杀了後,他们将尸体拖到附近的一口积水坑边,特地在尸体上挂了石头,沈尸灭迹。
几个贼人众口一词,他们没有割过人头。卢旺年轻力壮,他们当时吃了不少苦头,在他身上多砍了几刀有的,但是平白费力去砍头什麽的,他们不仅自己没做,也没看见同伴做。
这桩案情被翻出来,就是因为无头浮尸曝晒林中。
案件有了奇妙的发展。
从悬疑到灵异。
据说,验尸房里,那具无头尸当夜自己就消失了。打更的说,他看见尸体自己在路上走,吓得他屁滚尿流。
牢房里,几个恶贼一夜暴毙。
有不明血渍从牢外一直拖到牢内,最後竟然消失在县老爷的房门外。
但是,牢房值班的人跟县老爷家的仆人们都说,一夜安安静静,什麽声响都没有啊。
县老爷大病,病愈後,那桩悬案彻底被压下,案卷蒙尘,丢在了角落,直到张殷德疏通关系,再次去查。
张殷德手里还有些後续的情报。
验尸房的另外两具尸体,老太太领回家去安葬了。
事发後半月,老太太坐到了白家的门口,说要见女婿。这女婿姓卢名旺,进了白家打工,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麽件满城风雨,令人人讳莫如深的案件?
进了白家後的卢旺,据说性格大变,服侍得白公子很好,连贴身丫鬟们都插不上手。不是现如今,白公子反而被制的模样。
为这事,张殷德特别走访了邻县,去看那位老太太。
老太太神智不清不楚,家里到处不是贴符就是画咒,他女儿和外甥的尸体,当日被她领回後竟然就安葬在院子里。左邻右舍避之不及。
张殷德坐了半天,老太太只说了几句混话。
她说:“白家有鬼。”
“他说他不是我的女婿,我女婿已经死了。”
“他当然不是我女婿,我女婿当然已经死了,我的女婿只是丢了个头,那个头去了白家。”
“……呵呵,凶手,凶手!”
“我女婿的头在,可怜他孤零零的身体去了哪里?没有头,看不见路,可怎麽回家?我女儿说要在这里等他回来。会找回来的。”
“回家的路……”
“呵呵……”
……
张殷德阴沈著脸出了老太太家。车夫和小厮正缩在门口等,看见老爷出来了,飞快驾起马车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