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买土鸡,还是什么?”一个穿着连体工服的男人站在远处,操着浓重的本土方言朝那颂喊。
“不买!”那颂收回睥睨家禽的目光。“我去足球公园。”
“鹅也有!就是贵点!要吗?”
“……”
那颂:“足球公园!”
“哦公园啊,我知道。”那工人伸手往左边一指,“那边就是。往左拐。”
那颂走了几步,停住,走到防护栏边上,又问:“到底是往左还是往右?”
“往左啊。”那工人十分肯定地往左指,“我住这,这还不知道吗,往左走,错不了。”
那颂看那人一脸真诚,不像骗人,于是走到小路尽头往左拐。
路变得好走,甚至铺了细砂。左手边还有一条河,河对岸竟然有一条废旧的铁轨,铁轨上停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火车头。
“汪汪汪——”一条大狗从火车头里跳出来,隔着一条河朝对岸的陌生人狂吠。
那颂抱臂,隔着河瞪着狗。
狗站在河边叫了两声,见对岸的人不走,果断下河。
“卧槽!”那颂拔腿往前跑。
路越跑越窄,尽头竟然是个果园!
大狗已经游过河。那颂想也不想找了一颗相对高一些的果树爬了上去。
大狗跑到树下,仰头朝他狂吠。
那颂蹲在树上恶狠狠瞪着狗。他掏出手机,拨通今早上从宣和手机里找来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接通,他喊道:“快他妈来救我——”
对面的人两秒后才发出声音。“不救。”然后挂了。
那颂看着挂断的界面一脸不敢置信,再拨,这次快挂断那边才接起来,急促的喘息跟着传过来。“干嘛?”
“我迷路了,桦哥救命。”那颂咬牙装腔。“一片果园,有狗。”
“你嫌的,惹看果园的狗。”柯桦不耐烦地说,“等着吧,狗消气了就走了。”
“等等!”那颂赶紧喊,“不是我惹狗,是那个,那个养土鸡土鸭土鹅的人告诉我往这边走……”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等着。”
电话挂断,那颂气愤地捶了一下树干。
狗又狂吠起来。
那颂被它叫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想撵它走,于是摘下树上的青果子砸狗头。
果子精准砸到狗头,狗更怒了,叫的更凶,前爪扒着树干,就要上树。
那颂这才意识到,这狗很聪明,它看果园,就绝对不允许有人闯进来,更不允许有人揪果子。
“我不揪了,别叫了。”
“行吧爱叫叫,给你一分钟,平复一下你的狗脾气,惹怒小爷信不信……”
“你下来咬他?”
声音从身后传来,那颂忙扭头。
柯桦穿着一身篮球服,上身套了一个满是网眼的荧光绿队服马甲,他两手叉腰,满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