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还在开视频会,半小时后能结束。”他道。
柯桦瞥杨屹一眼,“你不是北城人。”
“我跟李董一样,都是本市土著。”杨屹笑道。
“难怪。”柯桦冷笑。
杨屹早知道上一句不是寒暄。柯桦的意思也不难懂,难怪——他们才来没几天,就能在商政两界兴风作浪。
杨屹苦笑。“毕竟恒洋的大本营在这里。”
“是念旧,还是忘不了这里受的屈辱?”柯桦凉凉地说。
杨屹不敢接话了。
这二十年李恒洋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叱咤风云,谁不赞他一句“商业巨鳄”。说句废话,知道的都知道,这个“巨鳄”有两层意思——一是指李恒洋生意做得很好,在行业独占鳌头;而是指他行事似巨鳄,凶恶残忍,不留余地。
虽然没人到李恒洋面前指指点点,但是谁人不知。敢在李恒洋面前说这种话,又不怕死的前有李逸,后有柯桦。
所谓“在这里受的屈辱”,换成一个心胸开阔的商人,面对起家时的不堪过去,顶多一笑而过,上了年纪兴许还会当做笑料讲给儿孙听。但李恒洋不是心胸开阔的人,他自己也承认他是小人,谁让他落魄潦倒,谁绊过他,谁算计过他,他统统都要报复回来。
一个心眼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人,必定是个记仇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说道做到的人。。
二十年间,他的对手接二连三的家破人亡。知己知彼的对手都知道他的痛脚,各个诅咒他断子绝孙。大概诅咒的人多了,老天爷也不能草草了事。苍天没能饶过这位当今叱咤风云的名人——半生浪荡,最后只有一子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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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营养液,鞠躬!
满地狼藉中,那雍的两个司机堵在玄关,那雍叉腰站在落地窗边,身后是被打肿脸的苏禹。
揭开真相。他们都被冠以“帮凶”的名头。
那颂赤脚站在电视柜一端,墙上炸开的红酒顺流而下,在他脚下积出一摊暗红。垂下的手臂上滚落的血滴进红酒里,他怔怔看着血滴激起的涟漪。忽然仰头,朝着天花板冷笑一声。
他凭什么说喜欢他。
凭他妈什么?!
“我要杀了他。”他近乎呢喃道。“让我出去……”
“够了!”那雍抹一把火辣辣的额头,瞥见手心里的血,怒火直冲天灵盖,“看看你像什么样?!”
苏禹伸手塞给那雍一张纸巾:“那颂你冷静一下。已经这样了……话说回来,人家是父子,再打再闹……那小子也不会吃多大亏……”
那颂抄起电视柜上的彩陶,猛地砸在那雍和苏禹脚下。
“啊——”苏禹吓得躲进窗帘里。
那雍着实被惊了一下,来不及躲,瓷片刮破了西裤。他对两位司机道:“把他拉进去!”
他指着一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