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桦笑得跌坐到草地上,“讲点理,狗的醋就别吃了吧。”
那颂站起来往前走,霸道地回道:“讲个屁,不许亲。”
临近正午,一行人在河边杨树林里支起烧烤架,扑上野餐布,架起露天电影幕布,开始户外野餐趴。
柯桦也在河边架起一把大遮阳伞,将躺在垂钓椅上的那颂和大狗笼罩在伞下。
那颂仰躺在摇椅里,帽子盖在脸上似乎睡着了。
柯桦起了一次鱼,是一条巴掌大的小鱼,他顺手甩给了路过的鸭群。
一阵风吹来,扣在脸上的帽子被吹偏了。柯桦拿起帽子想看看那颂睡着了吗。对上惺忪的眼睛,柯桦把帽子往上挪了一截。
“说真的,我要葬在这里。”那颂没头没尾地说。
“这么执着?”柯桦摸摸被帽子压出红印的脸颊。他记得那颂说过一次。“预约下辈子。”
那颂不答,又将帽子拉下去盖住脸。
鱼竿晃动,柯桦起身收竿,忽听身后那颂道:“能预约我先约十万年。”
风从果园吹来,吹过河面,穿过杨树林,树叶发出拍巴掌的声音。
摘下鱼钩上的小鱼扔进河里,柯桦把鱼竿架好,坐回椅子里,他转身面朝那颂,掀开帽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知道了。”
那颂睁开眼看他。用眼睛询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快爱死我了。”柯桦手肘撑着膝盖,上身前倾跟他对视,随即指向河边杨树。又一阵清风徐来,树叶哗哗作响。
柯桦看向杨树林,“听。树说可以。”
他就是树,却要指着杨树做幌子。
“幼稚。”那颂笑起来。他很少开怀大笑,因为大笑起来会露出虎牙。
如愿看到他可爱的一面,柯桦手痒的摸了摸他的唇。他躺回椅子里,一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指向天空。
“看。”
旷亮无比的蓝天里白云大朵大朵地飘着。在他们正上方,两朵云纠缠在一起,左边的云朵慢慢卷成了心形,右边的云朵很像一朵花。
那颂掏出手机拍下头顶的云,收起手机后坏笑道:“像你昨晚开的花。”
他一语双关,即像情话又像荤话。柯桦认真回道:“我怎么不记得你的是心形。”
那颂抓起帽子扔过去。
汪睿在树林里朝他们喊道:“别打情骂俏了!过来撸串!”
“不要叫他俩!他俩看彼此的脸就饱了。”李大明揶揄道,“不信你问他俩都谁来了,他俩加一起都数不清咱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