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命。”
远处大树的树叶微动了动,欧阳宏深不见底的眸中闪过锐光。却没有注意到,旁边墙角的一个黑影快速闪走。
欧阳宏看了眼欧阳飞手中的木盒,一把拿过,阔步离去。欧阳飞伸了伸手想要,但惧于皇兄的威严,却不敢出声。
欧阳美悠气愤的拍打欧阳飞的胳膊埋怨道:“三皇兄,你真笨,干嘛拿在手里。”
魏子奇耸肩得意的笑了。
皇宫外的一处偏僻处,两名身着夜行衣的身影对立着,一个玲珑纤瘦,一个高大威武。
“娘娘叫小的来有事?”高大身影低沉道。
纤瘦身影猛得抽出随身所带宝剑,抵至高大身影颈间冷声道:“冯凭,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你让本宫偷军机图时故意被上官跃风刺伤左臂,是要故意嫁祸皇后吗?你不要忘了,她是本宫的主子,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你复不了仇,就连你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高大黑影低沉一笑,看了眼颈间闪着寒光的宝剑从容道:“娘娘先息怒,听小的解释。”
“如果你敢图谋不轨,本宫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说。”冷声道。宝剑一闪,被收回剑鞘。
“是!娘娘,小的这么做也是没办法而为之,展王爷不愿与悦凤王朝合作,小的只能偷偷与娘娘来往,小的一直在劝说王爷尽早政变,小的好和悦凤王朝里应外合,推翻圣世皇朝。可欧阳展却因顾虑兄弟之情而迟迟不肯动手,所以小的才会出此下策——利用玉研公主。娘娘知道,欧阳展对玉研公主情有独钟,所以只要利用欧阳宏对玉研公主的伤害,就可激怒欧阳展,让他为心爱之人而政变。”高大黑影胸有成竹的沉声道,黑夜隐去了他凶残的目光,但依旧能从话语中听出他的阴狠。
“所以你就用本宫给你的毒药杀了三名秀女、三名宫女、和三名太监,让欧阳宏更气愤,更怀疑公主?”纤瘦身影猜测。
高大黑影点头:“死得人越多,越能让事情更复杂,我们才好乱中坐收渔翁之利。只要欧阳展发怒,欧阳宏的皇位也就到头了。”
“你最好不要玩过火了,否则——公主有什么不测,小心引火自焚。”冷声警告。
“哈哈,娘娘放心,关心公主的人很多,小的敢保证公主绝对会平安无事。”
“不要太过自信,帝王心——没人能猜透。军机图一日不交回将军府,公主就一日不得释放。”
“娘娘什么意思?听娘娘的意思——是要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军机图归还将军府。”高大黑影猜测道,语气里充斥着不满。
“本宫不会拿公主的性命开玩笑,万不得已时——本宫会这么做。军机图和公主的安危对女皇来说孰轻孰重不用本宫给你说吧!”依旧冰冷的口气带着讥讽。
“公主的安危自然是最重要的,不过——小的担心娘娘是不是爱上欧阳宏了?”高大身影戏谑道。
“冯凭”纤瘦身影一声怒喝:“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是是是!小的只是给娘娘开玩笑,娘娘莫生气。毕竟军机图是娘娘不惜玉臂受伤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就这样轻易送回,有些太可惜。”放低姿态赔笑道。
“怎么做本宫自有定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哼!你好自为之。”手一挥,飞入皇宫内。
高大黑影阴险一笑,阴狠道:“哼!好自为之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箫吹相见难
子夜将至,蜷缩在墙角的楚玉研只觉身体像着了火般的烫,可体内却觉得好冷,双手抱臂,紧紧倚在墙角,汗水顺着发髻流下,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只觉眼皮好重,只想合上,就这样睡去,沉沉睡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知道。合上眼睛,等待意识失去的一刻。
朦胧中,一阵箫声传入耳中,沉重的眼皮微动了动,却无力的睁开,侧过耳倾听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优美箫声。
“是相见难,这里怎么会有人吹这首曲子。”喃喃道,用力睁开眼睛,朝天牢门口望去,吹箫的人应该离这里不远,否则箫声不会这么清晰。
片刻后,箫声止住,只见天牢门口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楚玉研坐正身子,看向来人,是上官跃风。
楚玉研失落的垂下眸,能吹出这么优美曲子的人,怎么会是一介冰冷的武夫呢!垂眸时,突然瞥见他腰间别着的竹箫,禁不住好奇道:“吹箫的人是将军?将军怎么会吹相见难?”
上官跃风讶异:“娘娘怎么会知道这首曲子?”
楚玉研淡淡一笑,幽幽道:“这首曲子是我们悦凤王朝传唱最广,最多人喜欢的一首曲子。听说是一位女子与相爱的人分开时所写,将军怎么会知道这首曲子?我只听过用琴弹奏出这首曲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箫声把这首曲子吹得这么优美。”
上官跃风神情凛然道:“这对不能终成眷属的有情人是臣的朋友。”
楚玉研惊讶:“什么?这么说这对有情人是圣世皇朝的人?我还一直以为这个凄美的故事是我们悦凤王朝的呢!咳咳……”因胸口闷痛,楚玉研捂嘴轻咳了两声。
上官跃风从腰间掏出一瓶药递向铁牢内的楚玉研,声音依旧冰冷道:“娘娘把药吃了吧!否则——恐难撑过今夜。”
楚玉研凄楚一笑,淡然道:“将军叱诧战场,杀敌无数,生死不是早该看透了吗?”
“娘娘现在还不能死,在未找回军机图之前,娘娘若死,不但臣会被皇上治罪,就连看守天牢的侍卫也会被受牵连,更重要的是两国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上官跃风毫不避讳的冷冷道。
楚玉研悲苦笑了:“所以——本宫连死得权利都没有?”
“从娘娘决定嫁到圣世皇朝的那刻起,就已失去了生死由己的权利。娘娘若死了,即使皇上不发兵讨伐悦凤王朝,悦凤王朝的女皇也会出兵圣世皇朝为娘娘报仇。”沉声冷静道,英俊的容颜依旧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楚玉研自嘲一笑:很可悲吧?悦凤王朝的公主,圣世皇朝的皇后,竟连一个普通的凡人都不如。再平凡的人,就算掌控不了自己的生,至少有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利。而我——连死得权利都没有。”
“娘娘既然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就应该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事情。”冰冷的话语像是在劝慰,更像是在斥责。
“所以我要活着,为了无辜的性命活着。”楚玉研苦涩一笑,缓缓伸手拿过上官跃风手上的药瓶,自嘲一笑,一饮而尽。
“多谢娘娘以大局为重。臣告退。”转身欲走。
“等一下!”楚玉研沙哑出声叫住上官跃风,忍着嗓子干哑的痛喃喃出声:“将军可以再吹一次相见难吗?”声音微弱似请求。
“娘娘有这个精力还是好好想想军机图藏于何处吧!”毫不留情的冷冷道,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