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又笑,意味深长,说:“你人都来了,还说不知道?从龙华租个摩托车跑布吉,我也是醉了。”
快到老海关门口,司机说:“里面我不能走了,兄弟你得自己想办法。”
我从车上跳下来,掏出钱给他。司机要了五十块,将剩下的钱递给我说:“小兄弟,看你也是性情中人,做老哥哥的多嘴,多说几句。花街这地方,最好不去惹。”
我问:“理由呢?”
司机深深看我一眼,叹口气说:“理由我也说不出,我只知道,花街每年死几个人,哪次不是可惜死的。”
我被他说得心惊肉跳,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发现他已经跳上了摩托车,头也不回走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又叫了一辆红的,告诉了我要去花街,就闭着眼开始打盹。
几分钟时间就到了花街牌坊门口,司机不愿意开进去。说里面这个时候堵得厉害,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得来。
我也不勉强他,一个人沿着街道往陶小敏住的地方走。
到了陶小敏楼下,抬头看见她的窗户里亮着灯,知道她一定在家里,于是便开始爬楼。
陶小敏对我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她楞了半响后,尖叫一声说:“王者,你还真来了呀!”
她拖着我的手拉进去,将我推到在沙发上,盯着我看了半天,一言不发。
我被她的神鬼动作弄得一头雾水,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检点的,赶紧将自身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于是问她说:“你看什么?”
陶小敏抿着嘴巴笑,严肃地说:“王者,你跟着富婆混,我看你身上的是不是有富贵气了。”
我淡淡笑道:“陶小敏,你闻到了吗?”
她摇了摇头,又捏着我的新西服揉了揉,赞叹着说:“好贵的衣服啊!”
我问:“多贵?”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
我说:“一千?”
她还是摇着手指头,瞪了我一眼说:“王者,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这么个富婆老板,会给你穿一千块的衣服,不是打她的脸么?”
我迟疑地问:“这么说,这衣服值一万块?”
陶小敏笑道:“最低也是这个价。”
我心里顿时一阵发慌,我草!爷这辈子穿得最贵的衣服还不到两百块,这套西服一万多,值得吗?
陶小敏不跟我讨论衣服了,转而正儿八经地问我:“王者,你来干嘛?”
我一楞,问她说:“你不是说你要死了么?”
“你怕我死?”她歪着头看着我笑。
我被她笑得心里一阵慌乱,赶紧说:“不是我怕,是苟麻子怕。你要是死了,苟麻子不找我拼命呀。”
“管他一毛钱事吗?”陶小敏不高兴地嚷:“王者,你不要老拿苟麻子说事。”
我讪讪笑道:“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啊。我不拿他说事,我拿谁说呢?”
“拿你自己说。你说,你是不是怕我死?”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陶小敏,你死不死,其实跟我也没半毛钱关系。但你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所以就有关系了。”
一丝失望从她脸上滑过,她恨恨地瞪着我说:“王者,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记住,我陶小敏是死是活,跟你没半毛钱关系,跟苟麻子更没半毛钱关系。”
我尴尬地站起身,走到门边又停住脚步,回过头说:“陶小敏,你知道一句古话,叫朋友妻,不可欺吗?”
陶小敏怔了一会,突然张牙舞爪朝我扑过来,嘴里嚷道:“王者,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