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他没有,结果族长更生气了,说是他有胆子做没胆子认,于是直接让人打断了我哥一条腿。”
“翠翠,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哥才不会干那种事情。”方东雯急赤白脸的解释。
“等你哥醒了再说吧。”柳翠翠表情有些复杂。
这件事不是误会,是原身一手策划的。
原身一心想嫁个工人,把户口落到城里,摆脱在生产队上工的生活,头婚是电机厂的职工赵红亮,婚礼上吃了不少酒,入洞房的时候被门槛绊倒,死了。
赵红亮出殡的那天上午,原身哭得昏死了过去,众人都说她是个贞洁烈女。谁料,下午披麻戴孝的柳翠翠,就开始勾搭在报社当主编的赵红亮的堂哥,赵运化。
“运化哥,我是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不详的人。”原身的狐狸眼中泛着淡淡的水光,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拽着赵运化的衣襟。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
一身洁白的孝袍子,被原身穿出了凄楚哀婉,我见犹怜的效果,再配上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泪水,激起了男人的恻隐心。
“不是。”赵运化没往别处想,只是出于堂兄弟情谊安慰这个刚痛失丈夫的弟妹:“红亮他原就有心脏病,只是这次很不巧,是我们赵家对不起你。”他说得很是陈恳。
原身握赵运化手的时候,他没动;搂他腰的时候,他也没动;直到女人将柔软的手探进他衣服里摩挲的时候,赵运化蹭的一下子站起来。
指着原身鼻子低声呵斥:“红亮尸骨未寒,你这样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
虽然赵运化声音不高,可还是被旁人听到了。
原身“一战成名”,成为不守妇道的典范。也自此更新了窦家村公社骂人的词汇。
“生个柳翠翠那样的闺女。”无疑是最恶毒的诅咒。
原身对此嗤之以鼻,她是要嫁到城里享福的,这些粗鄙、无知的村妇明明是在羡慕她、嫉妒她。
十里八村但凡是在县城里有正式工作的男子,都被她骚扰过,名声是烂到家了。
她灵机一动,将主意打到了方东铎的身上。
方东铎是焦城铸造厂的工程师,自学成才,发明了十几种切割模具,有“模具大王”的美称,被评为“焦城优秀劳动模范”,是上过报纸的响当当的人物,是花东公社之光。
每次方东铎回到窦家村的时候,生产队队长都会组织队员,夹道欢迎,放鞭炮庆祝,偶尔还会组织锣鼓队。
原身先是利用美色勾引方东铎,男人丝毫不为所动,还骂她不知廉耻。
得不到的就毁掉,原身亲手熄灭了方东铎这“光”。
她先给铸造厂的厂长写了一封检举信;又指使人把女性私人用品放进方东铎的单身宿舍;再加上她能说出方东铎身体的胎记,直接将方东铎钉死在流氓犯的耻辱柱上。
七零年代的流氓犯是比杀人犯还要恐怖的罪名。而且这个罪名会像是脸上的刺青一样,跟他一辈子,甚至会影响到下一代。
柳翠翠有些不敢面对方东铎,打算偷偷溜走。
“哥,你醒了。”方东雯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