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民妇的错,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嫁了个人面兽心的混账,才害了我的儿子。大人,冤有头债有主,我儿是为了我这个没用的老娘才会犯下大错,求青天大老爷开恩!让我这个做娘的替他承担他的过错吧!”
柳母话落,便对着县令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而且还要继续磕下去,吓得柳群峰赶紧拦住,县令也让两边的衙差赶紧拦住人,就连李氏和柳云峰也在帮着拉人,但他们拉人是要和柳母对峙,是因为柳母在胡说八道!
当日,柳群峰知道她没事了还要对他们下手!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以为她生死不知!
“大人大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但是我娘已经无事,可柳群峰还是要对我爹下手啊!大人明鉴啊!”
“是啊大人,他柳群峰殴打生父罪不可赦是事实啊!”
两口子不停对着县令磕头,不停对着县令申诉,可惜县令也好,外头百姓也罢,已经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了。
县令判案一讲证据,二看律法,再有便是人情和民心,看着堂外已经压制不住的人声,听着那些替柳群峰鸣不平的声音,县令心里有谱了!
“肃静!此案本官已有定夺,现判决如下!”
县令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特别柳云峰两口子,李氏双手不断拍打着柳仕民,希望他开口,可明明已经能说三言两语的柳仕民,却是紧紧闭着嘴巴,就是不肯开口。
李氏急得不行,柳云峰也是一样,可他们再着急也无用,县令判决出来了。
“柳仕民之子柳群峰,身为人子却对生父动手,此乃大逆不道之举,身为人子,父亲当敬重绝不可违逆,但母亲十月怀胎之苦,骨肉剥离之痛,更是无人可替代,更需子女铭记感恩!
柳群峰恶逆伤父一案,本官念其为母不平,冲动行事,其情可悯,从轻发落,判其十杖刑,罚白银十两以儆效尤!”
“大人英明!”柳群峰在听到判决之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大了实处,不过是十大板罢了,他皮糙厚肉不怕!
不只是柳群峰,县令判决出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因为这判决要比他们所想轻得多,可陈初阳他们还未开始高兴,更高兴的事来了,县令的判决还没完。
“柳家长媳,不敬长辈,不顺婆母,其夫柳云峰纵容妻子虐待母亲,罪加一等,今判柳云峰杖责三十棍,李氏二十棍!望所有为人子女者谨记。来人,三人一起行刑!”
县令话落,柳云峰和李氏都懵了,他们不明白,这事情怎么还牵扯到他们了,两人回过神立马开始喊冤,但他们喊冤无用,已经有衙差上前拖拽压住他们,转瞬功夫,堂上便只有他们得惨叫响起了。
十大板也好,二十三十也罢,在看热闹的人眼里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可对于被打的人来说,却不只是那一会儿的功夫。
这每一板子落下去都是折磨,十板子打完,李氏便受不住了,她觉得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她恨不得能昏死过去,可每一板子下去又能将她痛醒,她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李氏的十板子打完了,柳群峰的也打完了,只是相比李氏和柳云峰的惨叫,柳群峰一声没吭,咬牙忍了。
“相公!”方才柳群峰被打的时候,陈初阳一直在边上守着,等到十板子结束,他直接扑了过去,柳母还有剩下的柳家人也一起却扶着他,二叔甚至已经喊人抬架子去了,一会儿直接把人抬到医馆去上药。
“没事了,没事了。”柳群峰对着陈初阳,对着他娘,对着所有人放心一笑,之后咧嘴一笑,可他嘴角刚刚绽开,立马衣服龇牙咧嘴的样子,他装不下去了,疼!屁股疼!
柳群峰的案子已经结案了,板子也打了,他自是可以离开,他们一家子匆匆往医馆去的时候,一直安静陪着柳仕民的林柔看着旁边还哀嚎不已的夫妻两个,默默上前朝着县令跪下,然后重重磕了一个头。
“县令大人!求大人为我家老爷伸冤做主!小妇人要状告柳云峰夫妻毒害亲父,我家老爷不是被二少爷打了才会瘫了,他是被柳云峰夫妻下药毒害,才会变成如今摸样!”
柳群峰挨的板子并不轻,他是当众被责打,施刑的衙差并不敢徇私,他便是及时去医馆上了药,也得在床上趴着好好休息几天,好在如今是冬日,便是整日在床上窝着,倒也没有夏日里那么难捱。
“回家之后,内服外敷的药记得按时喝还有抹上,不再受伤的话,至多二三日就能下床了,十来日应该就好全乎了。”给柳群峰看伤的大夫瞧着年纪不大,他一番叮嘱之后,就让人交钱拿药走人。
柳群峰他们出了医馆,柳母才一脸担心的冲着二叔道:“他二叔,要不咱们还是再去别的医馆看看吧?我看方才那大夫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话语听着也不靠谱啊。”
“娘,还看啥啊,不过十板子罢了,便是什么都不干,养个几日也就好了,哪里那麻烦了啊。”柳群峰这会儿还能感受到伤处火辣辣的疼,但他没觉得自己腰部还有骨头有什么不适,便知道这是皮外伤不打紧,倒是一点不担心。
柳群峰这话一说,柳母还来不及反驳,陈初阳把话接了过去,“是啊娘,早些回去吧,果果还在大姑那里,也不知道孩子听不听话有没有被吓到,早些回去吧。”
提到孩子,柳母也急了,一家人这才赶紧回去了。
果果现在马上一岁半了,能听懂大人的话,还有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