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员名单一下来,俞富阳看着自己的名字在名单里,久久坐在工位台上发呆,在公司待了快十年的人说干掉就干掉了,理由是虽然工龄长,但能力平庸不能为公司提供价值,俞富阳就算不服又能怎样,早在前几天新上任的总裁就把他批斗的一无是处,人家还是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是上头空降来的大少爷,俞富阳只能无奈认命。
高楼大厦之下,俞富阳迷茫的站在马路口,抱着他在这家公司的所有个人物品,他来到哥哥所在的大学,俞富峰是这里的教授,接到弟弟的电话就赶过来接人。
“又出什么事了,不和父母讲来找我?”,俞富峰看着四弟的落魄样,内心还有几分喜悦,但还是拿出家中老大的架势问道:“打电话叫我出来又不说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俞富阳叹了口气,拿出辞职书给他:“我被裁员了,目前失业,大哥我想向你借些钱,别告诉爸妈。”
俞富峰好生安慰说:“那也好,爸妈老家里还有几块地,你没啥本事有回去种地算了,至于钱的事,我和你嫂子目前也有些困难”
俞富阳没听完就扛起背包回家,他明明是家里最累,出钱最多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防备自已,落魄的来到出租房餐馆楼下,苦涩的喝着闷酒,旁边的小女孩冲出来指着他的脸问:“叔叔,你是在下凡吗,怎么不在电视里?”
“不好意思啊,走了小淘气!”
“没事,小朋友很可爱。”,俞富阳想他也能和明星撞脸,但终究没有那个福气,手机上信用卡的分期下期还钱要三千多,对于工作那么久的人来说,身上竟没有一分存款,当兄弟姐妹们都成家时,俞富阳还没有恋爱的经验,他是个愚孝的,每年给父母的钱比哥哥们多,还是年年无法让他们满意,他也会怕生病没钱,俞富阳再闷口酒,选择去找父母的帮助。
走在一栋小别墅前,俞富阳想起当初是四兄妹一起合力给父母买的,两层的楼房唯独没有他的房间,望着家门迟迟不进,突然手机响起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爸”
“听你哥说你失业了,也好,乡下有几亩地就给你去种了吧,没本事就老实回去!”
从小没被人正眼看过的俞富阳又遭受家人的批评,压抑着不满,没有踏进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拖着疲惫的身躯他总算回到出租房内,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要尽快找到下一处落脚地,俞富阳发送了自己的简历到各个招聘平台上,希望有一份好工作,收拾起垃圾,楼下救护车的声音不停传进耳朵,俞富阳下楼就听邻居讲是一名四十岁的大汉突发心脏病送医院,不禁感叹人到中年要是还没结婚生子,生一场大病就没人要了。
俞富阳颇有感触,至少自己身体方面还行,小餐馆里,曾经的老同事老槐喝着酒抱怨:“想当年我也是一条好汉,现在也沉沦至此了,富阳咱哥俩今天去找几个妞玩一玩,让过去的一切烦恼都扫空。”
“我就不必了,老槐有心了。”
“你就是个木鱼脑袋,怪不得被公司无缘无故辞退也要不到到赔偿。”,老槐看富阳不争气的样子,气哼一声摇头,俞富阳夹着菜吃着,电视刚好放出重金求子系列的反诈骗宣传,老槐从手机上发了一张图片给他。
“老哥我也在这块地摸混了很久了,在那个安置小区的第二个街口的出租房里,正高价招人秘密的送一些东西出去,你说你缺钱,我就报了你的名字,不去也没关系,价格是十万一次。”
俞富阳知道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老槐说去不去就看自己,抱有侥幸心理也去试一试吗,俞富阳躺在床上,寥寥无几的存款和即将到来的债务,要是生病都没钱那该怎么办,一个穷字打到了俞富阳脸上,两天后的早晨,在做了许久的心理挣扎之后,俞富阳为了确保被人认出戴好了口罩和眼镜来到了这里。
“扣扣扣扣扣扣”
“来了!”,开门的是一个青年,眯眼看着这个把自己打扮严实点中年人吱声:“干这个的只有小年轻,没想到来个大叔,也是活见久了。”
“需要做什么?”,俞富阳忐忑的问着。
“你来晚了,只有这个需要送过去,这里面是昂贵的“药”,买家早就把钱转给了但送的人去的话,这是另一笔钱需要他付,所以只有你东西送到了,他才会当场给你钱,去不去由你。”
“我去。”
俞富阳这一趟走得很顺利,转了好几路公交车就到了,来到了他之前工作的地方的富人区,看着门牌号走着,找到买家的住处,轻声敲起门,指纹锁自动开了,但门口口内没有人在,为了解决债务危机,男人悄悄推开门关上询问道:“请问有人在吗,您买的东西到了。”
后脑传来一股凉意,俞富阳不敢回头看,颤抖着身体问:“您的东西。”
“我没买什么东西。”,未知的恐惧在身后,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拿枪顶着自己后脑,男人叫他放下手上的袋子,俞富阳照做了。
“闭上眼睛出去。”
“那我的钱呢先生?”,男人简单的说明俞富阳是被骗了,还言语打击他:“他们看你是个新手,而且是个中年人,自然会编理由,钱是他们给你,跟我没关系,快点出去!”
俞富阳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两天连续的打击让他瞬间崩溃,无力地跪在地板上思考,严松海看这可不行,他晚上还有会要开,放下烟盒给他看:“行了,我只是不想有人在这里看见我,才吓人的,走吧。”
俩人的视线对视上,俞富阳震惊的摘下口罩,严松海撇见他真容时也不禁征了征身体,这是一张和他九分像的脸,像是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已,严松海用力拉起俞富阳,掐着他的脖子逼问道:“是严璐她安排的,怕是恨不得让我活过明天,特地找了个冒牌货!”
严松海的力道加大,俞富阳用尽力气憋话:“我我不知道咳咳咳”,就是个废物,他们也敢用,松开俞富阳,得到喘息的男人大口呼吸着,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还活着太好了,但他并没有逃过一劫,严松海?住他的双腿,凭俞富阳的力气无法抵抗他哀求着:“先生钱我不要了,我们只是长得像,什么都不知道唔唔!”
嘴里被塞了团袜子,严松海总算觉得清净了,推着他去了地下室,看见里面只有一张铁床和一盏台灯,极据力争的想摆脱控制,见状严松海一脚将人踢进去,可怜的人又狼狈的翻滚在地上,严松海抽着烟脚踩在他肚子上说:“是真是假,等我回来再说!”
“呜呜!”,锁紧的铁门断掉了俞富阳最后一丝希望,他被人囚禁了,黑暗中的人想要点亮那盏灯,但总是头撞上特制的墙上。
严松海确定那“药”是正常的才放心打进自已身体,感受着药物带来的爽感,就马上换好衣服去参加会议,途中还有不少人给他打电话“关心。”
“喂,松海你要好好照顾身体还”,严松海听着假猩猩的关心,实则想等一下要怎样才能羞辱这个人,干脆让司机调整路线去主宅。
严松海来到时,桌上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小雨主动拉起他的手解除尴尬的时刻,扭扭裙子撒娇:“松海哥,作为你的未婚妻也应该关心人家吧。”,饭桌上其他人忍着笑看人怎么处理,谁知严松海甩出照片给她,上面是自己未婚妻和其他男人共床的照片,小雨一下煞白了脸慌张解释:“不是的,松海哥我”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小雨差点站不住脚,严松海环视着这群人敲打桌子说:“捏造出一伪假的婚约书,就想看我和一个比我小二十岁的女人结婚,痴心妄想!”
严璐先斥责他:“严松海,别以为你掌控着严家最大的公司,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你的身体估计也撑不了几年了。”
“那就试试,不过是一张假的医院报告,你们这群歪种还当真了。”
严松海能镇得住在场的每一个人,这种家饭他从来都不想吃,放下狠话就去公司了,严家很多人都占了一两个公司,但这群人不知足非要抢自己白手起家的公司,严松海独自坐在办公室,查着那群恶狼们最近在干什么,还有从那个男人身上拿来的手机,他到底和谁有关系,正没头绪时手机响了。
“喂,俞富阳你出息了,李大妈女儿结婚你都不来,二哥我是真看不起你。”
手机挂断,严松海静坐几秒拿起外套就急忙走了,俞富阳不知道道呆了多久,努力告诉自己不能睡,他又渴又饿,头都是晕的,在要晕倒之前,门终于被打开,严松海拿着矿泉水将袜子拔出喂水给他,俞富阳卖力地喝水,他还要活着,他被解了绑,被严松海带出来,桌上还有很多速食,严松海没有道歉的意思,简单告诉他:“我以为有人要害我,看来是场误会。”
“你应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才吃几口泡面的人害怕的看着他,仿佛下一秒自已的命就要没了,这人怕他对严松海来说是好事,这张脸让他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但不能太过于急,严松海递出一张卡说:“三十万封口费。”
俞富阳虽然害怕,但无意中好像撞破了男人的秘密,如果不收下这张卡怕是更会引起怀疑,吃完东西严松海并没有急于让人离开习惯性的抽口烟问:“叫什么名字?”
“咳咳,俞富阳。”,烟味呛了他两下,严松海掐掉烟不再说话,俞富阳想起错过了婚礼要赶紧回去,严松海便将手机还给他说:“这是我的明片,下次还是你来送?”
“不会的,我再也不想来了。”,俞富阳被这个有点神经的男人搞怕了,好好的家里还修了个地下室,他要出去是否要报警来抓走这个人,严松海有些失望,假笑着跟人握了个手:“那就再会。”
“好。”,俞富阳的声音很小,眼前的男人感觉要把他溺死,眼神很不正常,而且手还死死不松开,严松海细心的拍了下他的肩:“俞先生是否想要报警?”
“怎,怎么会?”,俞富阳心凉了一半,严松海似乎撑握住他的命脉,随时能切断,也不负他整晚派人调查的资料,俞富阳算是安全回来了,脑海里却心事重重,那人男人不会还要追过来吧,他说的话太奇怪了,或许富人总有点不正常的心理,俞富阳没有再多想,反正也见不到人了,卡里的三十万还完信用卡后还有富裕的余额,就算几没找到工作,省吃俭用够用一年了。
严松海已经翻查出俞富阳的简历,跳过人事他直接招进来,这就是第一步,找了黑客拦截了他所有的简历,全投进了严松海的公司里等他处理,只有一张脸是不够的,整形都不可能做到那么像,再从语气,形态面容各方面调教,还要切断和熟人的联系,严松海心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不会强迫人,俞富阳那如隐形人一般的家庭关系,加上已经寄出的邮件,之后失去一切崩溃的中年男人会做出什么惊人的选择,严松海又派人匿名向俞富阳账户发出几张十几年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确定送达后又查到俞富阳所住的区域。
俞富阳在出租里呆了两天,根本没有公司的回应,可能是自己学历不够没人要,出门时发现门口有一封信,寻思着这年头还有人寄信,不过看了署名是他的俞富阳就拆开了,是一张有年代感的录知通知书,俞富阳看着眼熟就翻开里面的内容,写着“恭喜俞富阳同学”,颤抖的手摸着那行字,这是他曾经高考落榜之前想去的大学,当年父亲告诉他没考上,建议早点出去打工,也否决了他复读的想法,二十多年过去了,不管通知书是真是假,他都要找父亲问清楚。
俞家别墅,俞峰义正在桌上教训着子女们,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切,老三媳妇开门见到人还挺惊讶,称呼了声小叔,俞富阳没作声,进去就看是一家人和睦的坐在一圈,但又没他的份,俞富峰先招呼上:“四弟来了,妈再来张凳子!”,俞峰义看见小儿子心情就差拿出哥哥们比较:“你也是四十岁的人,一事无成,能好好像你哥哥学习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