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拉着余泽来到了溪边,听着流水哗啦啦,然后顺着往前走。
“这里的风景看起来不错,等我老了也找这么个地方养老。”
望着那清澈见底的溪水,许枫跃跃欲试地想上前去掬一把,试试看能不能抓到一两条小鱼。
“要是掉下去,我可不会捞你。”余泽冷声地阻止了许枫的行动。
但真正意义上阻止许枫的,并不是余泽的话。
因为许枫早就看透了,余泽就是只嘴毒了点的纸老虎,根本不带怕的。
阻止许枫的是远处的一座小型西式古堡,在夕阳的暖光下,这座古堡显得尤为安静,且有故事性,就像一个带着面纱的美人,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你看过《甜姐儿》这部电影吗?”许枫没头没尾地突然问了一句。
余泽细数自己看过的电影,好像并没有相关的内容,他摇了摇头,语气却是温驯,好像暖光剥离了他身上的威严,现在只是只打盹的大大猫,“是什么样的?”
许枫离开余泽的身边,往前快步走了两三步,然后转身面对余泽,抬手指了指那城堡,“就是那样的,溪流古堡草地,然后一对情侣在古堡后边热情拥吻。”
余泽闻言扶了扶额,“我问的是类型。”
“爱情风光片咯。”许枫走回余泽身边,此时的他显得尤为兴致高,不知道是因为面前这类似电影情节的风景,还是因为余泽的问题。
他像是洞悉了余泽接下来的话,简单地解释,“内容大概是有关于改变和成长,爱情其实我感觉不太是重点,因为太快了,还没品出感觉就一起了。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为什么会去看爱情电影?”余泽不是很能理解,那种你侬我侬,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比科幻片还玄幻。
“算是充电吧,要用声音演绎一个人,就不能干涸地仿若一口枯井,总得在感情上去接近各种各样的人。”
说着,许枫笑了笑,“去不同的地方采风也是一样的,接近不同的群体,就能在某一刻,与其在心灵上引发共振。”
“不会觉得失望吗?”余泽静静地看着许枫,“其实了解来了解去,你就会发现,真实的人远比文学作品上的人要来得无趣,他们终归结底围绕的只有利益二字,忠诚、责任只是虚无的字眼。”
“不对哦。”许枫摇摇头,“越不了解的情况下,对于人们的行为在某一刻就越趋为统一。就比如现在,我不了解市,但我的听闻,以及之前的短暂接触,就可能促使我将那边的人都定义为,为了钱财丧心病狂。”
“你觉得我这个定义有错么?应该没错吧,不管是那个管制学校、还是ktv,更甚至是牢笼都说明了这个定义没错不是吗?但是这其实是错误的。”
许枫目光坚定,眼里的光亮得余泽心脏一颤。
“我接触的其实很有限,在那里我也不过只呆了一周,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了解那边,他们有的人或许丧心病狂,但一定有的人只是生存着,没有那么疯狂的。我更多的去看,去感受,不止是想接近,也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个体差异远比想象的要多,任何限定词有时都是一种短视。”
聊着天,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种植园附近,大片大片的红色玫瑰在围栏内,在风中摇曳,特殊的馨香顺风而来,带着属于它本身的独特,让余泽不知怎么的心跳如雷。
跟随许枫走近玫瑰园的每一步,余泽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异常快,他就这么一步一步,跟着许枫朝前走。
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站在玫瑰花丛间,拿着篮子采摘着鲜花,一条凶猛的藏獒就伏在旁边的地上,闭着眼假寐着。
像是注意到了许枫等人的到来,大狗猛地睁开眼,从地上爬起一副警惕的模样,但本来要脱口的吼叫不知道怎么的,在对上许枫的时候就突然停住了,它歪着头,好像遇上了一个它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物种。
虽然叫声戛然而止,但是大狗的行为还是引起了花丛中女子的注意,她抬起头看向许枫二人,神色疑惑地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她赶紧从花丛出来,按住大狗免得它冲着两人扑过去。
“他好可爱。”
许枫的目光完全被那雪白毛发的大狗所吸引,盯着它像是看到了什么神奇生物。
余泽见状便主动承担起与女子交流的责任,看向黑裙女人道:“我们是来乌山马场游玩的旅客,听说这里有个玫瑰种植园,而玫瑰的花香馥郁,所以散步时候无意间就走过来了。”
“马场的客人吗?”女人的眼睛一亮,好像对于余泽口中的马场很感兴趣,随即请许枫二人进入围栏做客。
“我叫梅朵,这个种植园是我与我的爱人一起经营的。”梅朵一边说着,一边跟身旁的大狗说着话,“多吉,这是客人哦。”
“多吉是它的名字吗?”许枫好奇地回头看着行走在梅朵身边的大狗,只觉得它那大个子,还有大爪子都是那么那么好看。
同样的,大狗也时不时抬头看着前面的许枫,眼里人性化地出现好奇的情绪。
听到许枫的疑问,梅朵立即摇了摇了头,“不不不,多吉在我们那边的意思是福星或者贵人,只是我们这么称呼,这并不是名字,它的名字要由它的主人起。”
“你不是它的主人吗?”许枫不明白梅朵为什么会这么说。
梅朵笑了笑,“多吉是我阿爸一年前救回来的,但是它并没有认我们为主,只是住在我们家里帮忙,它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