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顿时胡惟庸心头一惊,脑海之中飞思考。
殿下此刻将那封奏疏举起,莫非是当真知道了点什么?
钱用勤的事情败露了?
胡惟庸心中焦急,额头之上更是冒出细密汗水。
若是其他什么事情也就罢了,可。自家老师方才将这封奏疏呈上,这位殿下就开始‘难’了?
太过蹊跷了!
“老臣愚钝,斗胆问殿下此言何意?”
关键时刻,还得是李善长老成持重,当即便是开口问。
这种状态之下,若是一味多说什么些什么,反倒是最为愚蠢的。
先要问清楚,这位皇太孙殿下,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再做应对!
说罢,李善长也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只是依旧保持一副恭谨的模样。
朱雄英看着李善长的面容,也是心中暗道此人好心性,竟是如此境地都不露马脚!
但是他已经懒得跟其再玩下去了。
“雨化田,你来说吧。”
朱雄英摆了摆手,似是‘深陷悲痛’无法自拔的模样。
但其实,这都是装的。
说重要事情之时,由另一个人来说,则会增加你说话之时的分量。
这种虽小但实用的商界心理学,用在朝堂之上,也是极为好用。
而他这话一出口,满朝文武皆是一惊,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个阴柔的宦官,给他们一种极为强大的震慑力,更何况其手中还掌握着西厂?
此事看来是不会小了啊!
“是!”
雨化田恭声应下,而后转身面朝群臣,缓缓开口道:
“近日,增驿铺路开始在应天府和扬州府之间开展,但其沿途官道之上,出现了一伙匪盗。”
“此乃挑衅我大明的威严。”
“西厂探子,潜伏打探,于昨日前往匪盗窝点剿杀!”
“尽数剿杀之后,除却金银货物,粮食衣衫之外,还现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雨化田微微一顿,眸光微微眯起,快得扫过了群臣的面上表情。
除却李善长不动声色之外,中书省其铁杆派系官员,登时便是想到了一个最荒谬的人名。
若当真是这个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群人,面上的惊恐持续极短,但雨化田的目光流转太快,一瞬间便是将这些人的名字给记在了心中。
正当众人想要继续询问之时,雨化田淡淡开口:
“钱用勤!”
这个名字一出口,整个奉天殿内为之一寂。
“嘶!”
紧接着便是一片倒抽冷气之声响起!
与此事无关的官员,尽皆面露惊愕之色,
淮西武将脑子转得慢的还是有些茫然,但蓝玉眼眸之中,怒火却是熊熊燃烧!
他们终于知道了,为何朱雄英口言他们被骗了。
这请缓奏疏之上,分明说的是钱用勤重病请缓上任!
但现在。钱用勤在匪盗窝中被找到了?
“好大的狗胆!”
就在此时,一道怒喝声响起。
众人凝眉看去,皆是有些愣。
因为怒骂之人是李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