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明德驾驶的运输车辆在高公路上生交通事故,车体侧翻,车身变形严重,驾驶座上的明德被送到医院时已经人失去了意识。但好在上天眷顾,在Icu住了一个月后明德捡回了一条命,被转入普通病房,只是后续治疗恢复依旧需要很多的时间和金钱。
事故货车上货物全部损毁,加上给甲方的违约赔偿金,即便是有保险也依旧需要很多的钱。家里能借的钱都借了,但依旧不够。最终杨兰做主将家里前两年才买的房子卖了,带着明朗和还在上小学的明楣租住在曾经住过的老旧的机械厂家属院。
明楣看着自己的公主床被搬走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抱着哥哥的哭得伤心,抽噎着问:“哥哥,我们以后没有家了吗?”
明朗拍拍他的头,坚定又温柔地安慰她:“不会的,有哥哥在,我们不会没有家的。”
搬家后的第二天,明朗自作主张在学校办了退学。
老师不同意,说让他的家长来学校一趟,明朗背着书包站在老师面前说:“我爸还在医院躺着,能不能醒来都不一定,我妈很辛苦,一个人也养不起我们一家子。”
天上飘起雪花,明朗站在办公室门口,对老师说话时呼出的白气也挡不住他眼里的坚定,“老师,我真的没办法再读书了。”
杨兰很快就知道了他退学的事情,哭着让他回学校接着读书,明朗跪在她面前跟她解释:“咱家里有小妹一个读书的就行了,反正我学习不好也不喜欢读书,妈,我不读了,以后我来养家。”
尽管明朗放出大话,但事实上他还只是个没成年的半大小子,没文化没学历,想挣钱养家只能是出去卖苦力。他白天在机械厂运输队帮忙卸货,晚上去医院换杨兰的班之前还能兼职去夜店当当送酒小弟。好在他有力气,年轻又体壮,他并不觉得辛苦,只想再努力一点让家里快些好起来。
临近年关,夜店也是人满为患,酒水订单越来越多,明朗这天比之前晚了快两个小时才卸完一车酒,他跟夜店交接完签好单子确认后急忙离开,要赶着回家照顾他爸。
夜店后门出来灯光昏暗,几条小巷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明朗毫不在意,外面空地上还有一堆空酒瓶要搬上车回收,他快步朝那边走去,却在拐弯处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相黎阳被四个人围上来的时候眼里满是厌恶与不屑,他内心只觉得烦躁不已,无比后悔跟岳灵山跑出来参加什么狗屁聚会,让他遇上这群傻逼真是不够恶心的。
面对前来挑衅的同学,即便自己人数和力量都不占优势,但相黎阳从来不肯低头,嘴上更是要刺回去:“你有功夫在我这里狗叫怎么不回家树威风?哦,我忘了,你就是个废物私生子,连家门都不能进,被自己弟弟赶去睡狗窝了是不是?怪不得沾了一身疯狗病。”
都是刚分化不久的a1pha,又都年轻气盛,哪个都沉不住气,对面的黄毛被他戳到痛处几乎是立刻暴走,提着拳头就朝相黎阳砸了过来。
“你找死!”
相黎阳冷哼一声,快躲开他的拳头就要往外跑,奈何他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其他几个堵在了出口。
一场无聊透顶的群架就此开始。
几个人动作激烈,不知是谁撞到身后的货框,空地上的一排摞起来的货框被撞倒,清脆激烈的玻璃碰撞声应声响起。
相黎阳脸上已经挂了彩,被两个人压着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后面挑衅他的黄毛还在叫嚣,甚至要抡起酒瓶朝他砸过来,就在酒瓶即将砸到他脸上时却只听一旁传来一声低喝:“干什么呢你们!”
紧接着面前举着玻璃瓶的手腕就被拧下去,酒瓶砸到坚硬的地面瞬间炸开。
被拧住胳膊的黄毛怒骂:“你他妈哪里来的,快放开,你也想找打是吗?”他动作激烈想要甩开身边人的钳制,奈何他手腕力量太强,竟然一时间撼动不得,奋力挣了几下都没能挣开。
挣扎间更多的a1pha信息素溢出,在场的其他人都被这充满战斗信号的信息素刺激到。
但明朗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也受不到刺激,他看着面前的逞凶的黄毛,冷哼一声,手上猛地力,下一秒就听到黄毛激烈的惨叫。
“打群架也找个好地方行吗,没看到这儿放着东西呢,摔烂了要赔钱的你知不知道。”
“我赔你妈*!”黄毛破口大骂,强忍住手腕上的疼痛招呼身后的同伴:“过来干他啊!”
身后还按着相黎阳的同伴也顾不得没打完的架,立刻松手朝突然冒出来看起来平平无奇的beta扑过来。
明朗今天搬了一天货,本来不想动手,但是他知道对面这几个现在打红了眼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把他们揍趴下才能结束这场闹剧。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接下对面打过来的拳头,又很快出手反击。
即便他们人数众多,但明朗从小跟他姥爷学了一身拳脚,上学的时候打过无数架,对付他们几个花拳绣腿的a1pha那还不在话下。何况刚才被打那个也还不是个干等着的废物,他们二对四倒也不成问题。
黄毛带着仨小弟求饶完后放狠话,最后灰溜溜地跑了,跑之前指着刚才被揍那个吼道:“相黎阳你他妈给我等着!”
被吼的那个冲他比了个中指。
明朗甩了甩刚刚轮麻的手臂,随便捞起衣摆擦了擦身上被溅到的酒水。
地上的货框翻了一片,玻璃酒瓶滚得到处都是,明朗啧了声有些烦躁地蹲下去捡。酒瓶子厚实倒没碎多少,也不至于真的赔钱,就是收拾起来要麻烦很多,回家又要耽搁一会儿了。
身边杵着的那位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站着不动,十分没眼力见地盯着明朗独自忙碌。
明朗收拾完一箱,站起来要走时抬头看到他,只见他倚着墙壁站着,身上也挂了彩,看起来很贵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看着还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