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撕裂一般地痛,华锦跌坐在地,死死咬住没了血色的唇。
那颗本就残破不堪的心此刻被彻底绞得粉碎。
娘亲曾说:“女人要活在这世上,心里就决不能装一个男人。”
“你心里有了他,他就能在你心里狠狠捅上一刀。”
那时她还小,不明白其中意味。
如今遍体鳞伤了,华锦才终于懂了。
御书房中。
慕承砚批着批着奏折,又恍然失神。
那日华锦惨白的病容莫名的在脑中挥之不去。
慕承砚放下笔,抿唇问内侍:“华锦的病如何了?”
“回陛下,惠妃娘娘尚未痊愈。”
闻言,慕承砚紧紧皱起眉:“晦气!整日里带着一身病,宫中福气都被冲走了。”
“命太医去清溪阁,一日一趟。”
华锦那样一个野草一般长大的人,如今竟变得琉璃一般脆弱易碎。
想起过去的华锦,对比现在的她,慕承砚心生烦躁。
她不是想换宫殿吗?不是爱慕虚荣吗?那他就给她!
“来人,拟旨。”
“赐惠妃坤宁宫,赐翡翠绿颜镯一对,绫罗绸缎各八匹,西域……”
拟旨的内侍心中又惊又疑:坤宁宫不是历代皇后居所吗?陛下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清溪阁。
华锦从枕下拿出了她与慕承砚的婚契。
那日慕承砚走后,她将其捡起,瞒着阿玉一张一张粘好,满纸的裂痕却怎么都消不去,怎么都不能完好如初。
华锦心想,都说破镜难重圆,原来纸也一样。
“所有人皆退下,未经传呼禁止入殿。”
华锦遣散了宫人,将清溪阁所有的门都紧紧关上。
“娘,阿玉,小七这就来找你们了。”华锦呢喃着,用燃烧的婚契点燃了残破的花灯。
一扬手,花灯落在幔帐上,火光蔓延。
御书房。
慕承砚突然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前去给华锦传旨的太监屁滚尿流地冲了进来:“陛、陛下!不好了!清溪阁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