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头是汗,回忆了一下方才我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松了一口气,果然我就是那个随机应变的天才。
迟晚深听完,笑出了声,应该是嘲笑,因为他说:“入宫选秀?凌衡渊那后宫空虚,自他上位以来就未开选秀,若是姑娘苦等,恐怕熬成老姑娘了他都不一定选。”
我表示赞同。
小皇帝问道:“为何那南阳皇帝不选秀?”
迟晚深:“多半不行。”
远在南阳皇宫的凌衡渊打了个喷嚏。
小皇帝又说:“可摄政王府不也后院空虚,难不成摄政王也不行?”
迟晚深:“……”
我爆笑。
迟晚深:“今日陛下多背一本经世之论吧。”
小皇帝想反抗。
迟晚深眼神制止:“再多说一嘴,三本。”
不得不说,迟晚深很有严父那味儿,难怪小皇帝在他手中不敢作妖。
我问出了今早的重点:“不知王爷今早唤草民来有何事?”
迟晚深像是才想起来我这号人,道:“姑娘今日便陪侍陛下左右吧。”
我:“?”
我又莫名其妙地上了北阴的朝堂。
小皇帝年幼,在上朝时,会有丫鬟陪侍左右。
没错,今日的那个丫鬟是我。
昨夜那群丫鬟内侍早已受罚,没有被处死,只是全都被赶到其他宫里去做事了。新来的这批宫女内侍不合小皇帝的心意,要么这个太胖,要么那个太瘦等等。于是无奈之下就将我唤来。
小皇帝:“虽然大姐姐长得不合朕心意,但大姐姐很有趣,能解闷。”
好吧,这还是小皇帝第一次正儿八经夸我。
只是我无法知晓迟晚深的想法,小皇帝尚且年幼,不知朝堂机密之事有多重要,但迟晚深应该知道呀。
他知道我是南阳人,算半个来路不明的人,又为何让我上了这朝堂?
难不成……他其实是真蠢?
朝堂上激烈的争吵打断了我的思绪,小皇帝眼前有个帘子,我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朝臣争论得面红耳赤。
“趁那南阳皇帝同南阳将军离心,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攻打南阳?”
谁和谁离心?凌衡渊和秦彻?
我竖起耳朵继续听。
“大将军怎知那南阳是不是做戏于我们看?自从那陈策士制了一些稀奇的玩意,南阳早已不是当初的南阳了,兵力粮食我们都不知其深浅。依老臣看,还是得按兵不动,静候观察。”
我诧异,没想到这北阴早就起了想攻打南阳的心思,一朝天下两国分,我以为两国制衡,没想到是一方压制。于是我来了,我打破了这个场面,现在两国之间应该难分伯仲。
那大将军甚是不在意:“南阳陈策士已死,而我们又得了农耕机,纺织机,南阳压根不足为惧……”
“不。”
一阵声音打断了大将军的话头。
迟晚深于主位右侧坐着,脸上是散漫的笑容:“她没死。”
朝堂上一片喧哗:“谁?谁没死?”
我的手心出了一阵冷汗,心脏也在扑通扑通打鼓。
迟晚深:“南阳陈策士,没死。”
我睁大瞳孔看着他,内心的恐惧被放得无限大,刚好迟晚深也看向我,笑得肆意。